也找不着机会偿还他的人情。” 谢诵说大考前,会向他爹说明要离开潼京的事,而宋夫人则认为大考后,谢余两家就要公开联姻。 辛有相信谢诵不会骗她,但是谢余联姻的说法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传出来。辛有好像有些明白了:谢诵和他爹之间可能有误会。他爹没有接纳一个商女的打算,只是允许谢诵对她略尽宠爱而已。 宋嫒薇离开后,白雅如也回城了。金江文出来找谢诵,他显得很高兴,眼睛却似哭过,大概和宋嫒薇相见时如生离死别。 谢诵给金江文准备了一些银子,大约够他在宿宁再开一家医馆,如果他决定留在那里。 金江文没有推辞,点着头收下了。 金江文驾着驴车追随宋家人而去,不时从车前转过头,回望一眼谢诵和辛有。 一种寂寞,苍凉的感受笼罩着四周,此别何日再见?谢诵默默牵住辛有的手,仿佛他们只剩下了彼此。 不觉六月已经过半,临近大考,谢诵在别院里潜心看书,连信件也不多写了。 辛有听保幼堂的人说:白雅如之前常送玩具和书本给阿七,近些天突然断了音讯,保幼堂的人不禁担心有什么变故? 辛有听了也有些担心,但领养孩子是件大事,需要多方商量,就算一时没有音讯,她也不能去宋公府追问。 两天后,白雅如派人来请辛有去议事,直到这时,辛有才真正不安起来,白雅如似乎是遇到困难了。 轿子沿着正槐大街走向辛有不熟悉的地方,那是位于左市城上方的横雅城,白雅如的娘家在此占着两条横街的大宅里,住着四代六家近百口人,入眼都是兴旺的景象。 白雅如的娘家还留着她的闺房小院,院子的格局,陈设不比宋公府差,不过好像笼上了一层愁烟,婢女们都轻手轻脚,谨慎得很。 保姆冯氏在门外等着辛有,面色有些苦黄,辛有见了礼问:“冯妈妈怎么了?” 冯氏道:“去吧,夫人在等你呢。” 辛有自己掀了素纱门帘进去,白雅如靠在榻上,像是病了,看见辛有才撑着坐起来,两眼肿而无神。 辛有走过去问:“夫人怎么了?” 白雅如叫她坐下,眼泪一湿,“唉,我婆母要休了我。” 辛有吃了一惊,“夫人……” 白雅如道:“我和宋兆云说好了领养阿七的事,去回禀婆母的时候却被婆母教训了一顿,她指责我不肯替宋兆云纳妾,想出个不伦不类的法子搪塞她。宋兆云便说是他自己不要纳妾,婆母哪里肯信?非说是我逼着宋兆云这么承认,我有十张嘴都辩解不清,除非立刻为他纳妾才能让婆母消气。唉,早先说从族亲中过继孩子,还是婆母的主意,结果说变就变。” 辛有道:“夫人受委屈了。” 白雅如道:“那还不算委屈,我和宋兆云说:这样看只能给他纳妾了。谁知他在书房里闷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去和他娘说:宁死都不会纳妾。却不说他为何不肯纳妾?婆母因此更加迁怒于我,说不纳妾就休妻,再给他娶一个会生养的回来。” 辛有道:“夫人,这些都是当时的气话,等大家的气都消了,就能好好说话了。” 白雅如道:“等到消了气又怎么样呢?无子是躲不过去的罪过。我本是个心气高的人,被如此误会,仍是低声下气,真非我所愿!我娘和兄弟还要去和宋家争论,除了被人笑话,又有何用?” 辛有道:“夫人想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