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会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辛有去房里坐下来,还没写完信,阿景来告诉她:公子的车来了,在外面等着。 辛有放下笔,她身上的衣裳还没换过,去看一看他也好。 乘车到谢诵的别院,辛有进门后看见他在前廊下站着。那愉快的神情,怎么说好呢?像佛前的童子刚吃了仙丹,任谁都会染上几分他的高兴。 辛有不喜欢谢诵直直又深情的注视,也并非不喜欢,只是觉得太受重视,让她承着别样的压力,都无法自信了。 等着辛有走到面前,谢诵便一拉她的手,两人立刻就挨在了一起。辛有闻到他身上的气息,热热的一阵暖香,硬朗而复杂,让她的心在一颤间软软地化开了。 辛有不安地向身后一瞥,怕被从小照顾谢诵的老仆们看在眼里,谢诵却已牵着她向里走,说着给她准备了什么样的凉饮…… 辛有只好随他这么走了,其实宅子里只有三四个老仆,路上,廊下都是空寂寂的,庭院里不知什么树正开着花,浓淡变化的香气一直跟到了书房门外。 辛有问:“辛澄,这是什么花的香气?” 谢诵道:“我没有太注意,好像是种在前面的两棵柑橘。” 辛有道:“宋小姐后天启程去宿宁州,我去医馆告诉阿文了。” 谢诵低头问:“天气这么热,你是坐轿去的吗?” 辛有点头,“嗯。宋夫人让阿文在城外的寺庙里等,她会带宋小姐去见他。” 谢诵道:“这样的话,我们也去和宋嫒薇道个别吧。” 辛有问:“那后天一早,我们和阿文一起去吗?” 谢诵道:“阿文应该没有耐心等到后天早上,我猜明天晚上,他就会先跑去庙里住下了,他对宋嫒薇向来都很紧张。” 辛有道:“阿文退了医馆的房子,买了驴车,还把攒的钱都留给了他娘。这样他就什么都不剩了,再回来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谢诵想了想道:“他也许还是想留在宿宁吧,我会继续付医馆的租金,等他真正决定了再说。” 辛有道:“这样最好了。” 他们进屋后,一个老仆送来用碎冰镇着的凉饮,琥珀色的汤汁盛在绿瓷碗里,浮着粉色的花瓣。 粗看好像汤汁里什么都没有,用勺子搅动就有细丝一样的东西跟着转起来,吃在嘴里是很润的滋味。 谢诵看着辛有,觉得她粉白而透明的皮肤,长而动人的睫毛,和隐藏着霞光的眼睛,无一不美。 他想,我有一位至美的夫人。 辛有一面放下勺子,才抬起目光,谢诵拿着帕子的手就伸过去,帮她擦掉沾在唇上的一点水色。 辛有道:“辛澄,你前一阵子说过,姓毕的公子能查出‘张娘子’的身份,还需要多久呢?” 谢诵收回手臂,安静了一瞬后道:“根据你的故事,张娘子十九年前和丈夫途径裕南,暂住产子的时候,潼京肯定没有她的踪影,而她被带回潼京应该是在德武七年。我们从名册中先筛选出的,和张娘子年龄相符的夫人们,谁在十九年前左右离开了潼京,然后又重新出现,那么很可能就是那位张娘子。” 辛有道:“是这样的。” 谢诵遗憾地说:“毕远峰尽全力查过这些夫人的过往,没有人符合情况。” 辛有并不是很失望,她明白这需要很大的幸运。她所知的,只是一个由猜测填满的故事,任何一点猜测发生了错误,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