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切出的薄片在灯下一闪,能透光。 谢诵安静地看着辛有,被祥和,温柔的感觉包围着,忽然一声大喊刺进了他的耳朵里,“阿文!人呢!” 辛有抬起头,谢诵道:“宋嫒薇来了。” 宋嫒薇在外面没见到人,顺着骨汤的香气跑到了灶房门口,‘嗳’了一声问道:“谢辛澄,这是谁?” 谢诵道:“是丰乐斋的掌柜辛姑娘。” 宋嫒薇一笑,“辛掌柜,好漂亮的姐姐。” 辛有转身一礼:“宋小姐,幸会。” 宋嫒薇道:“幸会幸会,怎么是你在做饭?金江文呢?” 金江文立刻出现,“我在这儿,你真来了?大晚上的,我还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呢。” 宋嫒薇看看他新换的衣裳,顺便帮他戴正头巾,浅笑着说:“我祖母和娘她们去小兰园听曲看戏,我是跟着一块去的,半路再说自己肚子疼,就溜出来了。” 金江文道:“车夫和美音都在外头吗?要不要送茶水,点心过去?” 宋嫒薇道:“不用,车上都有。” 金江文道:“阿薇,我今天又给你买了只兔子,黑白毛,像小狗似的,我带你去看。” 宋嫒薇‘啊啊’地叫着说:“像小狗吗?毛毛很长吗?我要看。” 他们欢天喜地,如入无人之境,隔着走廊和墙壁,仍能听到他们一应一合的笑声。 谢诵轻微地叹了口气,辛有道:“即使知道他们真的两情相悦,宋小姐的父母也不会迁就吗?” 谢诵道:“他们还没有互相表明心迹,阿文也没有勇气那么做,但是宋嫒薇已经在议亲了。” 辛有道:“其实我不太明白。” 谢诵道:“什么不明白?” 辛有道:“非他不可的心意,为了别人不顾一切的心意,那很危险不是吗?” 谢诵道:“我也不是很明白。” 既然都不明白,只能把费解,但是会为他们高兴的心情放在一边。 辛有切完鹿肉,问谢诵:“还有别的东西要准备吗?” 谢诵在狭小的灶房里上下左右找了找,出去问金江文:“阿文,只有肉吗?你没有买蔬菜?” 金江文拍头道:“是的,我记着是要买蔬菜,然后就以为已经买过了。” 宋嫒薇笑道:“阿文,笨蛋!你只有做一个好医生的天分。” 金江文道:“现在什么都买不到了。” 谢诵道:“我记得辛有买了枇杷和杏果,只能就这样了。” 就这样开饭,金江文去端出骨汤锅,谢诵帮辛有把鹿肉和果子摆好,宋嫒薇对着桌上的花盆道:“阿文,是我最喜欢的小茉莉,我要把它带回去。” 谢诵本来想说:宋嫒薇,金江至少给你买过二十盆花,没有一棵能活过半个月,你还是别毒手摧花了。 但谢诵忍住了,默默地把目光定在手中分发的筷子上。 涮肉,喝酒,猜拳,投骰子,输了的人要在脸上贴红纸。金江文一高兴就总是输,他也不在乎,挂着一脸红纸条,面目全非地逗宋嫒薇高兴。 谢诵和辛有也被贴了好几张,两个人互相看看都忍不住笑。 辛有不会喝酒,金江文酿的冬果酒味甜,容易让人大意,忘了它还是酒。 酒合着热性的鹿肉和汤水下肚,辛有的脸慢慢泛起纯红,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