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重地说:“也许它不能飞得像以前那么好。我有个朋友在家里建了鸟庄,养了很多鸟,都被照顾得很好。如果它以后需要照顾,我可以帮这个忙。” 辛有正打算道谢,他忽然想到:“啊,你照顾这只鸟是不是不太方便?我是说,要经常看一看它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不好的感染?不如你把它留在这里吧,那只兔兔的笼子可以让这只鸟用。” 辛有问:“这样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给我添麻烦,”他笑着站起来,在水盆里仔细地洗手,“这间医馆的大夫姓金,是个可靠的家伙,放心吧。” 辛有想了想,拿出带来的钱放在木案上。 他擦干手,从那些钱里拿起一枚,“我不是大夫,只收一文诊费当作谢礼吧。” 辛有觉得他很奇怪。 走出医馆,辛有站在冷清的夜风中辨认方向,正槐大街灿烂的灯火在低矮的前方,原来这家医馆在高处的山坡上,刚才她匆匆忙忙找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 沿着缓缓的坡道往下走,辛有和背着药箱的金江文擦身而过。 金江文在灯笼的微光中看了一眼辛有,发现她并不是住在附近的人,停下道:“姑娘,这一路往前都没有光亮,我的这盏灯笼你拿走吧。” 辛有接过去道:“谢谢。” 回到医馆,金江文看见谢诵坐在躺椅上看书,旁边有酒。谢诵是气度不凡的人,随便靠在那里,就让这破小的医馆充满了他的底气,好像所有寒碜的外表只是一种低调的掩饰。 金江文放下药箱,走到柜台后面,把出诊的收入放进钱箱,大钱堆积在一起的嚓嚓声让他觉得身心舒爽。 谢诵听着钱落下的声音,随口道:“收了两百五十钱,是不是替肚痛的孩子扎了三针,再卖给他三颗淮安丸?” 金江文笑着说:“正是,不愧是平藏使家的独生子,天生就有洞察钱财的天分。” 谢诵道:“你怎么不夸我对医术和你的了解?我刚才呢,赚到了第一文钱诊费。” 金江文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是那个穿青衣的姑娘吗?我看见她的衣袖上沾了血,她怎么了?” 谢诵道:“在那边的笼子里。” 金江文转头,看见笼子里的伤鸟,立刻想起了兔兔,“阿薇的兔子看过了吗?” 谢诵道:“吃了奇怪的东西。” 金江文道:“我猜也就是这样,你别告诉阿薇我怕血噢,她觉得我是无与伦比的那种大夫。” 谢诵道:“什么叫无与伦比的大夫?” 金江文害羞地搓着脸,“我也不知道,阿薇总是夸奖我,给我鼓劲,有一次她说‘阿文,你会成为无与伦比的大夫’。” 谢诵道:“其实你只想赶快存够七百两,去买一户靠近上南城的宅子。” 金江文道:“是啊,那样就能离阿薇近一点了。” 金江文心里的阿薇是宋公府的二房小姐,金江文的爹为宋公府看诊多年,金江文从小常去宋公府,和二房小姐宋嫒薇脾气相投,是多年的好友。 谢诵站起来,将书放回柜台内侧,“如果幻想自己是无与伦比的大夫让你高兴,那就这样吧。” 金江文抱怨道:“何必说这种话嘛。” 谢诵道:“你从小跟着金先生在潼京的高门中进进出出,还不清楚那些人的德性?除了富贵和体面,他们什么都能抛弃,谁都不如他们自己重要,他们的人生就是优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