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口浅尝杯中清酒,却并不急于下咽,缓缓的凑近楚逸轩,好似要将口中美酒渡给他。 这些花活他不是没见过,可却从不屑去玩。一则总感觉糟践人,二则,他嫌这些姑娘不干净。眼瞧着人要贴上来,他反手将人推开:“退下。” 姑娘好似没听懂,又或是以为他不喜欢这样,规规矩矩的倒了酒再次递了上来。 楚逸轩朝对面的靖安王投去冷眼,那人却只是笑:“我让人毒哑了她们的嗓子,又用铅水弄聋了她们耳朵,督主说话,她们听不见的。” 楚逸轩冷声道:“让她们退下。” “督主不喜欢吗?别看她们又聋又哑,可是这张脸绝对算是世间少有的美人,榻|上工夫更是分毫不差,尤其是两个一起来,保管教你□□,”他殷切道:“稍后不妨让她们伺候督主一回,随你折腾也发不出半点声响,绝对不会坏了督主兴致。” 符津瞧着楚逸轩脸色愈加阴沉,将筷子反手一摔:“我家督主让人滚开你听不到吗!” 他冷声提醒:“你犯的是抄家灭族的重罪,指望给我哥哥塞两个人就在圣上面前搪塞过去,你是太看得起你这两个姑娘了还是太瞧不起我家督主了!” 眼瞧着这人面色铁青明显的厌恶,知他是当真不喜,冲那二人微一抬手,两人识趣的退下。也难怪,狗皇帝给他指了苏念卿为妻,那姓苏的才是真真的冰肌雪魄,他吃惯了佳肴琼酿,也难怪看不上自己这些野菜杂食。 送美人他瞧不上眼,送银钱?靖安王自晒一笑,这姓楚的发迹以来,府上最不缺的恐怕就是真金白银。他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思索着开了口:“既然都被楚督主撞破了,我便不跟督主玩这些实的虚的了,本王有时候是真的羡慕陛下,能得督主这样的人中龙凤襄助左右啊。” “奉承话某听多了,王爷好歹换些新鲜的用词,”他不留情面道:“有这工夫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死的痛快些更实在点。” “督主不妨明言,要怎么样才肯高抬贵手呢?”靖安王诚意满满:“条件,你随便开。” “是陛下下旨查你,某怎敢包庇。” “本王也是规矩的人,怎会刻意为难督主,”他拍了拍手,门外一个同他岁数相当却被五花大绑的人被推了进来,他道:“地宫的事让督主见笑了,至于这私营铁矿一事,都是我这哥哥肆意妄为,本王愿将其交由督主押送京师,任凭陛下发落。” 楚逸轩屈指轻叩桌面,并未接他的话,且不说这随口就来的瞎话皇帝会不会信,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他是真怕他反咬一口。 靖安王耐心的等待他的回复,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悠悠开了口:“本督若是不呢?” 靖安王也跟着笑:“我劝督主再好好思量思量,也不妨告诉你,本王之所以敢做这玩命的勾当,全凭王国舅在背后费心劳力,私营铁矿有他一笔,督主,高处不胜寒,万事留有余地,小心墙倒众人推!” 他这话给楚逸轩提了个醒,刚出京遇到的那批刺客,如果真是王国舅的手笔,他这话就有九成可信。他神情冷厉:“不劳王爷费心,王国舅是否参与其中,某自会查证交由陛下处置,不过现下王爷是生是死,某说了算。” “楚督主当真是大公无私啊,那这个呢,”商珛将手中的账册丢给他,从纸张破损程度以及墨迹推断,应该是不久前才刚刚誊录下来的,他刻意引导他去看其中的两页,不忘出声提醒:“郡主早知我父王私营铁矿,五年前还曾从我这采购一批铁器用于兵器锻造,督主,知情不报,该当何罪?您也要赏罚分明一视同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