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随行,问清楚了吗?”哪里还有半分醉意。 符津却端起架子来:“那哥哥先告诉我,昨夜为什么不回房睡?你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就在新房内,一伸手就触得到,你却偏躲到书房来睡,哥哥把她当观世音供着吗?” “我喝多了,”楚逸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眉头已有隐隐怒意,可他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怎么着,咄咄逼人道:“哥哥拿这话去骗骗别人就算了,我在你身边十余年,真醉假醉我还不清楚吗?” “你再说我真生气了!” “我已经生气了!哥哥看不出来吗?”他道:“哥哥想了她十二年,四千多个日日夜夜,这其中酸楚哥哥自己清楚,眼下三书已过,六礼已成,明媒正娶,名正言顺,哥哥为何还要刻意躲着她?” 得之已是万幸,怎敢奢求其它?为什么?因为他害怕,他怕自己一身污水,玷污了那皎皎明月,绝世明珠。 “督主,陛下请您去宫里一趟。” 这话来的正是时候,缓解了屋内二人的紧张气氛,他理了理衣襟,随口吩咐:“收拾一下,随我入宫。郡主过门第一日,你让膳房多留意她的喜好口味,勿要怠慢了她。” “膳食早就备好了,皇帝的吩咐不急,新婚头一日他会体谅的,哥哥稍微吃一些再去吧,”不等人反驳,他又补充道:“哥哥口口声声不让人怠慢了郡主,你昨晚上不回房,大早上连面都不露,你打算躲她多久?” 案上流水般摆满了膳食,虽然清淡,好在种类众多。淡蓝色的衣裙素雅若水天一色,昨夜那抹灼热的红转瞬即消,好似自己大梦一场。 两人虽已成婚,可彼此相见显然还不太习惯,一站一坐,两厢对望,一个刻意回避,一个惊诧难安。末了还是苏念卿率先开了口:“给督主添副碗筷。” 不消她吩咐,新婚头一日的碗筷自然是成双成对的,楚逸轩随着她的声调落了座,闲谈般道:“郡主昨夜歇的可还好?若有不习惯的地方,吩咐他们去改就是。” 侍立在一旁的小丫头忍不住轻笑,众人的目光朝她望去,好似在替她惋惜。她是新来的,也是今日才学完了礼节被调来侍奉的,眼见众人都怜悯的看着她,满脸不解道:“难道……不能笑吗?我只是觉得大人和夫人有趣,都已经成婚了,开口督主闭口郡主的,哪里像刚成婚的夫妻,这也太生疏了。” 楚逸轩眉头紧皱,正要发话,对面的佳人忽而掩唇,笑声比三月春风都要和煦,她问那小丫头:“那你说刚成婚的夫妻该如何相处?” “总不能就这么督主郡主的叫,也太生分了些,”这丫头也算是不知者不畏:“我娘家阿姐刚成婚那会,成日里夫君郎君颠倒着叫。” 苏念卿少见的闹了个红脸,在飘飘细雪的映衬下别有一番风趣。楚逸轩体谅新妇面薄,冲那丫头甩手:“下去吧。” 他夹了一筷雪中芙蓉,放在青玉骨瓷中让人端给苏念卿,顺势转移话题:“不知道郡主喜欢吃什么,就吩咐她们多做了些,这么些菜色,郡主尝尝喜欢哪个,我以后让她们多做。” “多谢。” 两人相对而坐,半晌的静谧无言。纵然成了婚,可是彼此之间生疏的紧,总要留出些熟悉的机会。 约摸过了一刻钟,楚逸轩捻起帕子拭手:“郡主慢慢用,臣还要入宫一趟,郡主若是无聊,可以遣人带你在园子里逛逛,套上马车出去走走也是使得的。” 符津在廊下候着,总觉得这顿饭吃的也忒快了些,不免又将皇帝在心里暗骂了一番,自家哥哥嫂嫂成婚后的头一日,有什么天大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