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郡主简直憋屈!” “这话怎么能这么说,郡主这个年岁,也该成婚了,陛下下旨赐婚,分明是好事一桩,你还在这唏嘘上了!” “好事?”老者颇有些不忿:“你家里可有姊妹闺女?那么好的姻缘你怎么不把你家姊妹闺女送上去呢?那楚逸轩是什么人啊?郡主到他手里还能落的了好!这哪是成婚啊,分明是借着赐婚的由头变相削权!” 邻桌那妇人刚喝了两口热茶,闻声望过来:“我在这听了半日,颇有些疑惑,不知诸位说的是哪位郡主啊?” “还有哪位郡主,”那老者鄙夷她穿着精致,怎么出言就是这般没见过市面的样子:“镇北王府,苏郡主,你没见过总该听过吧?当年北境几乎全境沦陷,要是没有苏郡主力扛山河,那帮蛮子早打到京师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喝茶闲聊。” 妇人放下茶盏,神色大变,她攥住身旁人的手:“佑安,是诺诺。” “听到了,得委屈夫人饿着肚子陪我走一趟了。” “还吃得下吗?”杭玉京攥着他起身:“走啊!” 二人扬鞭上马,一众亲卫看着桌上的炊饼连吃带拿忙驾马追赶上去,不眠不休的跑了两日方到京城,这会儿正是人困马乏,可他们不敢耽搁,一边整理仪容,一面请人给宫中那位递了牌子。 宣隆帝收着消息的时候,正跟王国舅逗着笼中的金丝鹦鹉,闻言颇感意外:“不是还有两日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国舅接话道:“想必是听到了风声,又或是苏家往那边递了消息,这个时候来,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陛下不想见,打发了便是。” “来呀,裴都督长途跋涉甚是辛苦,好生送都督回府修养。” 裴佑安二人等的焦急,明明只是一盏茶的工夫,却比一整日还要磨人,杭玉京抚开他紧皱的眉头:“待会儿见了陛下,切记不可冲动。” 裴佑安攥着她的手:“夫人嘱咐的是。” 二人正说话的工夫,那小黄门弓腰小跑过来,裴佑安急道:“可是陛下有请?烦请长史快些带路。” “陛下体谅都督长途辛苦,请督主并夫人回府歇息。” 裴佑安思量片刻,就要硬闯,守将忙围了上来,他斥道:“某有要事禀报,要是耽搁了,你们担待的起吗?都给我让开!” 小黄门双手隆袖,傲慢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裴都督要强闯宫门不成?都督您可瞧清楚了,这是皇城,不是由着你放肆的东海!” “滚开!” 宫门口乱成一片,杭玉京劝解不住,忽而闻听不远处一妇人发话道:“可是裴都督和夫人到了?” 众人停下争执,杭玉京闻声望去,她离京日久,只觉得这人眼熟可又不敢确定,试探般问:“可是惠妃娘娘?臣妇这厢有礼了。” “真是裴夫人,”她快步上前,杭玉京忙要见礼,她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太后听说二位不日回宫,特嘱了本宫留意着些,太后有话要问二位呢,劳烦裴都督和夫人随我走一趟吧。”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闻听是太后懿旨,这些人不敢再拦,惠妃亲自为二人带路,待走到无人处,惠妃掩面啜泣,求情道:“裴都督也是看着郡主长大的,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求陛下收回成命啊!” “某正是为此事前来,”裴佑安道:“赐婚的旨意是真的?” 惠妃点头:“正定了腊月二十二。” 杭玉京盘算着时日,那不就是近在眼前,还选了这么个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