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往日情分,善待她稚子幼女。” 宣隆帝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惊雷震醒的,刘勉忙递了帕子上去帮他拭汗:“陛下又做噩梦了?要不您再睡会儿,这冬日惊雷倒真是少见。” “长卿,你怎么不唤朕皇兄了?”他显然还没分清梦境与现实,刘勉在他眼前挥手:“陛下又梦见长公主了?” 宫人奉了茶水上来,他吃了茶,神智才稍稍回笼,不觉双手竟有些发抖:“她让朕善待长君和念卿。” 刘勉没接话,他接连做这样的梦自然是因为心虚,善待?不求善待,少几分猜忌便是谢天谢地了。宣隆帝命人拿纸笔来,一个个的添上人的名字,又一个个的划去,最终只剩下师铭爨和楚逸轩。 襄王求娶苏念卿倒是给宣隆帝提了个醒,这北境兵权谁人不眼红,与其这样,倒不如想办法握在自己手里,他想,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了,也不差这一桩,只要她肯交权,日后自己留她一命,九泉之下,对自己妹妹也算有个交代了。 “陛下写这些个人名是做什么?” “郡主不小了,朕只顾着替李塬考量,倒是忽略了她的婚事,”他指着仅剩的两个名字问刘勉:“你觉得谁同郡主更为相配?” “老奴哪里懂这个,”若说是哪个更为相配,自己必然是更为属意师铭爨,最起码学识渊博,家风清正,又是当年皇帝钦点的状元郎,作配郡主也算是门当户对;至于楚逸轩,说的好听点是当朝新贵,说的难听点就是帝王鹰犬,旦夕祸福皆在皇帝一念之间,且他行事乖张狠辣,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得罪多少人,真到了墙倒众人推的时候,郡主跟着他也算受累。他打马虎眼道:“不过老奴依稀记得当年陛下有意撮合郡主和咱们状元郎来着。” 听完他的话,宣隆帝把最后一个名字划去,只余楚逸轩。 若说师铭爨,宣隆帝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只能说他行事太过规矩守礼,重情重义,这样的人容易为情所累,这些年他同郡主流言不断,又未娶妻,谁知道他心里是个什么想头,若他真有那个意思,宣隆帝这一纸诏书下去反倒成全了他,利人不利己,自己要的是一柄磨骨刀,可不是什么多情种。 楚逸轩则完全相反,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双眼睛,就知道他同自己合该是同一路人,无情,冷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谋略,有手腕,不受外物所累,就说上次他差点联合离林使臣陷害苏念卿,就知这二人之间没什么纠葛,这样的人,自己用着放心。 他命人研磨,挥笔而书,最终将那加盖了玉印的旨意传个侍立的太监:“去传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