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怒而和离,不曾想他今日竟欺负到了自己头上,眼瞧着那肥硕的身体朝自己扑来,檀氏匆忙躲闪,思量着该如何求救:“我夫不会放过你的!” “骨枯黄土的人了嫂嫂还拿来吓唬我?嫂嫂不要想着呼救,真引来了人,我就说是你勾|引我,你父母那么大岁数了,你也不忍家门蒙羞吧?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了你的!”他话音刚落又扑将上来,檀氏不留神撞碎的屏风边的琉璃盏,引来一阵破碎声。 苏念卿薅秃了那松针,原是想来问问衣裳换好了没,听到里面的动静料想是出了事,丢了手里的松枝径自闯进去,那畜生正在同檀氏拉扯,一气之下先是将那肥猪踹出数米,那滚圆的身体撞倒了玉制屏风,瘫在一堆碎片中哀嚎不绝,苏念卿这才余出心力留意檀氏的情形:“嫂嫂无碍吧?” 檀氏理好了衣衫只是摇头,想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遇到这种事,脸上也是无光。地上那肥猪因着无人搀扶,爬起来颇费了番力气,挑衅般道:“哟,郡主来的正好,瞧瞧你嫂嫂,一把年纪了不嫌害臊强迫我这晚辈后生,我都替你们丢人呐。想是你哥哥死的早,你嫂嫂耐不住寂寞了?” 苏念卿一脚踢在他腿弯那人一个失稳跪倒在一堆碎片中间,又是一掌甩在他脸上,这人门牙都被打掉了两颗兀自往外吐着血水,他在锦绣窝里长到这么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又是疼又是气污言秽语不住叫骂,没曾想苏念卿抓起一把碎片就往他嘴里塞,这人这会儿是真的怂了,想往外跑又被人揪着衣领重新踹了回去,只觉全身各处怕是都要被那碎片划破了,哭爹喊娘的被人按住脖子抵在一堆碎片上收拾,本想占个便宜,不曾想惹了个夜叉。 贴身跟着他那小厮思来想去还是怕出事,就将这事偷偷报给了太子,彼时李敛正在主持寿宴,闻听这人贴耳来报,想也没想出声训斥:“他怎么敢的!糊涂东西,不知道劝着点!” 眼瞧着四下目光都在往这处汇聚,李敛不动声色的换了副面孔:“没什么大事,两个宫人闹着玩不慎把另一个推河里罢了,孤去瞧瞧,诸位继续用膳。”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两个宫人打架何至于惊扰了太子亲临,这些人也都是好事的,眼看着太子离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都想跟上去,又被按察司那位阎王吓得重新坐了回去,楚逸轩不慌不忙的出声指教:“也不是什么热闹都是好瞧的,某看看是哪位大人坐不住了?” “寿宴之上岂容你放肆,我等犯了什么罪要被你这么拘着?本官喝多了酒水,要下去如厕,让你的人给我让开!” “董大人不知道我按察司最擅长的就是罗织罪名吗?你要是干干净净经得住我一查,烦请自便,要是自个儿的一堆烂账还没料理清楚,就给我憋着!”他乜向众人,冲着符津道:“今儿个离席的,把名字记下来报给我,我楚白珩有的是时间去拜会诸位大人。” 言下之意,不就是你不听话我有的是手段罗织罪名找你麻烦吗? 无罪都能给你捏造出三分罪的人,更何况这些人又有几个是经得住查的?众人歇了看热闹的心思老实坐了回去,符津这才附耳低声道:“郡主和世子妃出事了,这交给我,哥哥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