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瞧着孟小鱼,白净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反倒更为安详。她心下一松,伸出右手,掌心朝下,在他额上探了探。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手往上微微一提,眉心渐渐冒起小峰。 本想通过他来探那青衣人的模样,哪曾想,他脑子里根本没有了那段记忆。 她笃定,那青衣人必定来头不小! 老牛见她愁眉紧锁,心下有了判断,扬声道:“方才我已问过柳郎君,那青衣人是郎君的师父。” “师父?”虞堇堇心下一颤。 老牛思忖小会,继续道:“对,白云山仙师,也是这位仙师让柳郎君持一封牡丹仙子的手书来的玄灵楼。” “白云山仙师?”虞堇堇望着柳承意,眸中覆上一层厉色,质问他,“他是你师父?” 柳承意眼眸微垂,看着她,想着师父说的话,他眸色渐深,随性嗯了声。 “嗯?”虞堇堇苦笑,向他走近,“师父尚在,你怎能认别人作了师父?” 柳承意怔住,虽不知她是何意,但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他便觉得事有蹊跷。 她步步上前,眼看就要贴上来,他忙以臂挡之:“你这是何意?” 虞堇堇一咬牙关,他是蓬莱的大弟子,师父将蓬莱交予他手,对他极为信任,更是从未苛待过他,他怎能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地“嗯”那一声。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怎能背弃对自己有教养之恩的师父,转身便认了别人作师父? 一场师恩大过天,换师父这种事她不允许发生,即便他现在只是大师兄转世,那也不可以!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忿忿道:“那仙师不是你师父,你在人间也不可以有师父,白云山是吧?我们现在便去白云山,与那仙师断绝师徒关系!” 她拉起柳承意的手:“走!” 刚走一两步,哪知柳承意一个反手,猛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只臂弯往后一使劲,她便被他手上的一股力量带回了原地。 “虞堇堇,”他斜下侧头,黑眸深邃,“你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吗?可是那伤划到了脑子,给烧糊涂了?白云山仙师对我才有教养之恩,你何以认为我会听你的话,与我恩师断绝关系?” 虞堇堇哪里听得这话,刚刚酝酿了一腔的恼恨悉数形于脸上。在她眼里,师父高于一切,哪里还管得了他大师兄转世的身份。 她眼梢微红,从斜挎包里摸出鉴灵镜,逐渐暴走:“那我今日便替师父收拾收拾你这不孝徒!” 柳承意勾嘴一笑:“好啊!就等你这句话。” 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能让师父说出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之类的话! 眼瞧着就要打起来,老牛疾步挡在两人中间:“二位都先消消气,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不妨坐下来好生商量商量,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千万莫要伤了和气。何况玄灵楼年陈久远,可经不住您二位这样打!” 是真经不住! 老牛拍拍柳承意肩膀,也朝虞堇堇使眼色。 虞堇堇自然明白老牛的意思,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有些过于激动。可她认为,不管他当下是临枫还是柳承意,都只能有玄屿一个师父。为免师父伤心,他必须和那仙师断得彻底,不然这事没得商量! “你不去?” 她压下火气,一脸侃然正色。 柳承意眯起眼睛,几乎玩味地看着她:“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