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一笑,忽感背上凉飕飕的。千年了,那暮音居然一点没变,还是一心执着于置她死地! “师父,你没事吧?”孟小鱼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眼含歉意,“我本是想等你身体好了再告诉你的,但见你伤心便一时没控制住......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虞堇堇拍拍他肩膀,浅笑道:“说起来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此时说了出来,我恐怕还对假的海棠深信不疑,现在我心里倒还痛快了不少。” 她起身,伸个懒腰,望向那轮明月,眉眼含笑:“小彩蕈虽然变了,可我的海棠还是以前的海棠,她没有变!” 见她笑了,孟小鱼笑颜逐开,他小心地站起来,猛然瞥见她掌心的一道血痕,惊道:“师父,你手受伤了?” 虞堇堇随意摆摆手:“不碍事。” “这可不行。” 孟小鱼躬身,从食盒里摸出一块白色细娟,再小心地缠绕于她因开启鉴灵镜而划破的手掌上面。 “以前听阿婶说了,女孩儿的手娇嫩,尚不说师父你划了这样大一个血口子,阿婶家的小女儿只单单手指头破了点皮,阿婶都不让她碰阳春水的!” “师父,我们回去吧,你这伤得上药!” 虞堇堇莞尔而笑,望着他那双诚挚的大眼睛:“你忘了,我可是妖!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孟小鱼微怔,进而辩道:“可妖也有感觉,你们也会疼,也会痛,和我们一样,是有血有肉的!” 和他们一样! 他这句话是说进了虞堇堇的心坎里,要知道在这将妖族视为不祥的人间,极少有人能打破对妖族的偏见。 “你这孩子......”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倒有些意思!” 孟小鱼落下眼皮,怏怏道:“师父,我已经十七了,不是小孩!” 虞堇堇似笑非笑,心道:十七怎就不算小孩呢! “师父!” 孟小鱼突然叫她:“你怎么了?为何眼睛这般红?” 听后,虞堇堇下意识望向那轮圆月,神情变得凝重:“今日是什么日子?” 孟小鱼捏指算了算,忙道:“八月十五,不......已过了子时,应是八月十六了!” “又是一年月圆时,”虞堇堇口中喃喃念着,眨几下眼睛,“我也不知缘由!” 说完,她眼泪一倾而下,划过脸颊,又至下颚处滴落于胸前。 每年如此,如被人施了咒一般! 孟小鱼只道她想起了什么伤心往事,才对月感怀,想着替她擦去眼泪,可瞧了瞧自己的衣袖,他自己都嫌弃。粗劣布衣,怎生拿得出手! 他又掀了掀食盒,无奈白色细绢他只带了一块。于是暗暗道:“往后还得多带几块才行。” 不多时,上空一个白色的东西飘旋下来。 他放眼一瞧,是一只完好无损的小纸鸽。 “是小白哥的小纸鸽!”他指着飞来的小纸鸽,一脸讶然。 虞堇堇顺眼望去,随后将手摊开,让小纸鸽落于手心。 小纸鸽抬一抬它粗糙的小嘴巴:“咕咕......咕咕咕......” 虞堇堇:“......” 这鸟语还真只有白歌才听得懂! —— 武镜城外的一处荒废小庙中,一人身披玄色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