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好着呢。而且我也习惯一个人呆着,不需要人手。” 婉娘闻此不再多说,她又扯着李清圆聊了些琐事,很快王阿伯便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一些莲蓬和腌肉是拿来送给李清圆的。 王阿伯与婉娘硬要将东西与钱塞进她手里,李清圆盛情难却,最终只收下了东西,怎么也不肯再收钱。见李清圆态度如此坚决,夫妻二人只得作罢。 李清圆送走了夫妻二人,天色也不早了,小鲛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即在水中转身突然消失。 柳妄感叹道:“这位阿伯竟如此疼爱自己的妻子,这样恩爱的夫妻在如今倒是少见。” 说完画面突然又一转,四人出现在了街上。 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湖中人们纷纷上岸,街上的人们撑伞的撑伞,没有伞的便摘了荷叶顶在脑袋上,脚步匆匆,无一例外都是朝着家里的方向狂奔而去,柳徊几个外来之客却丝毫没有淋到雨。 李清圆今日去别家府上替一位姑娘诊脉,刚出了府门便遇见下大雨,幸好府上的人见状递了把伞给她,这才避免了淋成落汤鸡的下场。走了一段路后大雨逐渐变小,到后来成了毛毛细雨,岸边柳树枝微微随风晃动,湖水被落下的雨滴激起阵阵涟漪,湖面此时泛起了淡淡的白雾,湖中的荷叶与荷花若隐若现,周围的景致如同一幅雅致的水墨画。 李清圆沿着岸边走着,欣赏沿途风景。 在走到离自家不远处时,李清圆突然看见院门口似乎靠了一个人,隔着雨幕瞧不真切,于是她又往前走近了些,果然瞧见一个蓝衣男子微微侧身斜靠在自家院门口。 男子生的极为好看,五官立体,脸型流畅,他垂着眸似乎在想什么,浓密的长睫在眼底撒下一片阴影,一根深蓝色的发带束了半头乌发连同剩下的发丝垂在身后,由于没有雨伞遮挡,此时他的身体暴露在雨幕中,衣服头发尽数被打湿,一两缕湿发贴在他脸颊旁,凭空增添了一丝颜色。 李清圆竟看得有些呆,男子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抬眸望了过来。 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如水,如同刚入世的稚子一般干净而又纯粹,瞧见了李清圆的身影,他不再靠着门,而是打直了身子,将左手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抬起,露出了手上的伤口。 李清圆这才发现对方的左手有一道特别深的伤口,伤口一直延伸到手腕处被宽大的袖子遮挡着,看不清长度,袖子已经被染成了深色,还在滴答滴答地淌着血,男子不知在此处等了多久,淋了多久的雨。 李清圆看见他的伤口便猜测对方可能是专门来找她的,只是刚好她今日不在家中,于是在此等她回来,又碰巧遇上了大雨,周围又没有躲雨的地方,因此被淋了个透心凉。 雨还在下,她加快步子走了过去,将伞往他身旁挪了一半,给他挡雨,随后开了院门将人领进了屋,柳徊他们也跟着二人进了屋。 男子全程一言不发。 进了屋子,李清圆道:“你的伤口有些深,坐,我去拿药。” 男子似乎没听懂,歪了歪头,奇怪的看着李清圆,没有动作。 看见男子这副姿态,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似乎在努力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半晌才答道:“宿阳。”他吐字极为缓慢,口音也奇怪,就好像刚学会念这两个字一般。 李清圆又问道:“你住哪儿?” 男子又不说话了,还是一副思考的模样。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