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文,等今年一过,交上了公粮,我再将剩下的钱一分不差的退给你。”里正将凭证放在破旧的桌子上,说道。 池软点点头,里正的心思,她懂。 按完手印,这地便是属于她的了,池软将一直背在身上的包袱取下,数出六百文放在桌子上,再将余下的钱收回包袱里,朝着里正点点头,便离开了。 想着家里的季知玉,池软只恨自己当初怎么没早点救他,不然按照剧情他就可以下地了,此刻,她无比的后悔。 回到家,起锅烧灶,开始做午饭,青菜是今日去看地时,池软顺手采的路边野菜,这时节大家都在忙着耕种,再加上大雨一过,是个不错的野味。 “这药开锅了。”季知玉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池软手一抖,惊讶的回道:“你怎么下地了,你的伤口···” “无碍,伤口已经愈合了,日日躺在床上,身子乏得很。”季知玉扶着门栏解释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忆的原因,他摸到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池软放下手中的东西,三步两步的走到季知玉身后,一手抓住衣衫就掀了起来,看到伤口果然愈合,惊叹起男主的生命力,这才不过几日,恢复的竟这么快。 “走走也好,也有利于身心健康。”池软摸了下漏在外面的头发,想着再过几天拆掉,不然这么完美的身体就要留疤了。 众所周知,书中世界的男女主自然都是极美的,她可不想季知玉带着这么长一条疤,去见女主,若是生气了,岂不是又要拿她泄愤?杜绝!坚决杜绝! 突如其来操作使得季知玉后背一凉,小手轻轻抚过,他的身体僵硬的站在那,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听了下来,直到池软将衣服放下才松了口气。 下意识地,季知玉觉得这样于理不合,哪怕是妹妹也不行。 “父亲他···”季知玉迟疑道,他连父亲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池软说,连尸体都没有。 “这几天是我忘记了,哥哥如今也能下地了,过几天等我去集市上买些值钱,就在后院的山坡上,立个衣冠冢吧。”池软拍拍脑袋,这屋子的后面背靠大山,她对这里没有感情,那都不过是原身的记忆而已,她大抵是会搬走的,活着跟季知玉去京城,不如就将衣冠冢放在后院的山坡上。 季知玉看不见,也不知后院什么样,只期望自己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 “对了,大夫说你头上有淤血,你低下头让我看看怎么样了。”说着,池软将汤药放在桌子上,扶着季知玉坐回来床边。 可能头部对于其他部位还是太脆弱了,那处皮肤依旧青紫着,看来,无论是眼睛还是记忆都需要一段时间。 “对了,哥哥,地已经租下来了,离家里不远,要不然我扶着你出去走走?”池软从米饭里抬起头问道,正好这几天将地翻新一下,等过几天再去集市上买些种子,时间赶得刚刚好。 季知玉点点头,寡淡的鸡蛋进入口中一如既往的难吃,在家里待了数日,除了那日来了许多人外,其余连个人影都没来过,他有时候想,是不是家里太不擅长交际的缘故,毕竟人脉可是个好东西。 即便失去记忆,季知玉的头脑是刻在骨子里的,权谋之事早已成了下意识的思维。 吃完了午饭,池软拿起家里唯一的锄头,挽着季知玉出了门。 路上,有些村民还朝着两人打招呼,池软一一回应,随后将季知玉放在一处干净的田埂上放风,而她则拿着锄头翻土。 事实告诉她,即便是十两也根本不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