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学妹。”
“跟我有毛线关系。自己去!”
胡杨才没有这么闲,只要不是许同学,哪怕来的是核弹,他也绝不会离开宿舍半步。
温良显然也不大乐意出门。
他走到阳台上稍微感受了一下温度,一分钟不到就开始出汗了。
这天气出门,跟自焚没多大区别。
“哎哟喂……”
温良将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薅成鸡窝。
“你该剃头了。”胡杨吐槽。
温良忽然说:“如果我胃特别痛,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了?”
他想起小时候学武术时常用的借口。
“老同学来了,你居然打算放人家鸽子,你还是人吗?”
“那如果是你同学来了——”
“我同学都是本地人,不需要我接机。”
“我是说如果。”
“那必须去啊,我多讲义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温良扁扁嘴,挣扎许久,终于还是揣起手机,换鞋出门。
……
常沙黄花机场,检票口。
“我走了,爸妈,你们快回去吧。”
“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啊,开学前再去不好嘛,这么热的天,你一个女孩子家家——”
“没事啦!”唐暄妍打断,“温良在江南,他会照顾我的。我过两天就回来了,你们放心吧啊。”
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大厅。
时值暑假,炎炎夏日也挡不住国人旅行的热情,大厅里黑压压坐满了人,人声如沸,几乎快要将机场的弧形穹顶掀起。
唐暄妍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空位。
坐下后,她戴上耳机,耳机里播放着《追梦赤子心》。
温良说,他最近打游戏经常单曲循环这首歌,很带感。
她起初并不很喜欢,觉得有点吵闹,后来听得就久了,竟也慢慢习惯了。
而且,在这种吵闹的环境里,也只有这种吵闹的歌才压得住场子。
她点开B站。
她的关注列表里,只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名字:逍遥懒人。
这四个字完完全全就是他本人的写照。
和那个懒人不同,唐暄妍是一个很勤快又很安静的人。
她不喜欢过于吵闹的音乐,也不怎么玩游戏。
高中的时候,她和他同桌,温良上课总打瞌睡,她却能把笔记写得像一篇篇字帖。
她从不迟到,从不早退,作业从来按时交,课间操从来不逃……无论做任何事,她都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而温良,他几乎不刻意遵守任何规矩,听不听课,写不写作业,完全取决于那天的天气好不好,以及中午食堂的饭菜好不好吃。
他就是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有时候她也会想,她和他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怎么会……
温良说,他们是高中同学。
其实不是的。
她和他,初中就已是同学,只不过不在同一个班。
第一次见他具体是什么时候,唐暄妍已不记得,但她永远会记得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是一个带着凉意的秋日,黄昏的余晖洒入校园,天空中飘着斜斜的雨丝。
那天轮到唐暄妍值日。
当她打扫完卫生,背上书包拿起雨伞离开教室时,教学楼里已经人去楼空。
她撑开伞,走出教学楼的那个瞬间,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了她的视线。
中学的教学楼呈L形,那时的她站在L的底部,他在另一端的二层楼上,穿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探出半边身体,舒展开修长的手臂,感受天空中斜斜的雨丝。
她看见他好看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而她的心,怦然动了一下,胸口一片好像空了。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去的脚缩了回来,撑开的伞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