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 哦,原来是月丝,在一圈圈缠着她的手腕。 花盛妙的脚软了一半,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没了。 然而看似柔软的月丝,又突然像是坚硬的铁箍一样,固定住了她的手腕,让她能借力稳住身形。 花盛妙余惊未定地看向大师兄,她也看出了月丝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但这么一声不吭缠上来也太吓人了吧。 “师兄,这是……?” 青年的声音如同浸透井水的温玉,温吞轻和得甚至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 “师妹还未习得术法,在此地离我太远会有危险。” 花盛妙恍然大悟一样地点了点头。 “师兄考虑的真是周到。” 但这里怎么看最危险的都是你吧! 花盛妙转过身,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僵硬的假笑。 终于走到门口,摸着光滑的门环,感觉到大师兄在后面幽幽的注视,花盛妙闻着门缝里传来的越发浓郁的血腥味,手发软得没有了推门的力气。 她转身看向大师兄,试图拖延时间。 “大师兄叫什么名字呢?” 不紧不慢跟着她的青年,似乎也没有催促她的意思。 “孟春邈。” 花盛妙绞尽脑汁地继续套话。 “师兄姓孟吗?名字可是有什么寓意?” 孟春邈慢慢地摇了摇头,月色浸润着他的面容,白袍一尘不染,衬得他眉眼更如春冰化雪的温柔悦目。 然而青年的容颜越是出众,越是显得他那双如同死水一样无波无澜的黑色瞳眸,透着非人似鬼的冰冷异类感。 花盛妙有一种强烈的自己在和披着一层人类壳子的怪物交流的恐惧感觉,但她很好地掩饰着自己本能的畏惧,认真看向大师兄。 孟春邈慢慢摇头。 “不,我姓孟春,单名邈。” 花盛妙虽然没想到还有孟春这个姓氏,但不妨碍她努力吹彩虹屁。 “哇,大师兄这姓氏真是特别啊,令尊令堂是怎么想到给大师兄起名邈呢?” 花盛妙也知道自己的彩虹屁吹得很烂,但庆幸的是,孟春邈仍然在慢慢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的姓名,是师尊……” 孟春邈顿了顿,陷进了奇异的沉默中。 花盛妙刚想开口换个话题,就见大师兄开口,认真更正道。 “师祖给我起的。我刚学会人族之语,原本想给自己起名为‘一棵树’,可是师祖不允,最终我翻阅了人族典籍,我拜入师门时既是正月,姓氏便为孟春,其余的记不太清,便单名为邈。” 回答了花盛妙的问题后,孟春邈再度安静下来,青年死寂无光的黑眸看向花盛妙,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个问题。 花盛妙的嘴唇动了动,她不确定自己现在应不应该笑一笑。 给自己起名为一棵树什么的,一听就是孟师兄,不对,应该说是孟春师兄讲的冷笑话吧,怎么有人会给自己起那么奇怪的名字呢? 然而回想到自己刚进平原时看到的那幕场景,花盛妙顿时反应过来。 “师兄的妖型,难道就是那颗巨树?” 似乎不明白花盛妙为什么这么兴奋,孟春邈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 “师兄竟然也是妖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