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乐舒背上的聂晓微感觉到她的步伐稳健轻松,不由问道:“乐舒姐,你怎么这么厉害,不仅能背得动我,还能走得这么轻便的样子?” 梁乐舒笑了笑:“应是因为我常年进山捡柴吧,而且很多回都要背几十斤的柴,所以我习惯了。” 聂晓微心中暗暗佩服。 很快,众人到达莫王寨废墟。 许多房屋已被推倒,到处都是破碎的石块、腐败的木头,上面长满了不知多少年的青苔。没有倒下的房屋也破旧不堪,屋檐下结了层层蜘蛛网。 寨子中央的地面还有个被掩盖了大半的洞口,黑乎乎的,传来了令人难闻的腥臭气。 一片狼籍。 梁乐舒绕过地面洞口,不由自主地走到洞口一侧,那里有一根血迹斑斑的柱子。她摸着上面的血迹,对郭奇说道:“据被救出来的几个女子说,这根柱子是叶哥被抓后新立的,那些人将他绑在这根柱子上拷打了整整一天。夜里,他被扒了衣服,带着身上道道伤口在这里受了整整一夜的冻……” 梁乐舒的视线,渐渐地转到了被掩盖了大半的地面洞口:“后来,叶哥被拖入地下洞穴,那些人将毒液浇在了他身上,毒液一触伤口,皮肉即烂。许是太过痛苦,叶哥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她们告诉我,这是她们第一次听到叶哥的声音。之前被拷打他也死不吭声,只能听见一下下皮鞭抽打的声音。这声音过后,她们再没听到他的声音了……” 郭奇神情悲痛,也跟着触碰柱子上的发黑的血迹:“大哥……” 赵桐走来,抱着梁乐舒的肩膀强拉到一边,道:“乐舒,你休息会儿,我来和他讲。” 梁乐舒只是摇头失笑:“你可真是把我护得太好了。” 赵桐捏了捏梁乐舒的脸:“那一会儿你背我。”说完,朝她眨了眨眼就向郭奇走去。 郭奇有些踯躅,问赵桐:“大哥一个人来的时候,真的没有一个人来帮他的吗?” 赵桐道:“你们也看到了,这里下去,最近的村子就是河口村。河口村出现失踪人口的时候,就已上报县衙不知道多少次。每每都是派了衙役出来搜查一无所获。甚至离河口村不远出现抢劫,也查不到盗匪所在。” “后来叶大哥来了,他查到了莫王寨的位置,也说了出来,可衙门仍无所作为。他经常巡视,每次遇到盗匪抢劫或杀人时,就伪装成偶然遇见的样子,同村民或被抢劫的人一起对抗盗匪,还将其送入了大牢。叶大哥因为想带乐舒离开去他的家乡,所以在离开前要把莫王寨的事给彻底解决。他找了河口村村民,也有些人愿意出力。只是……” 赵桐缓了口气:“只是后来发生了灭门事件,县衙终于派了二十多个衙役上山剿匪,只是战况惨烈,只有一半人活着回来。那些答应出力的村民们都不敢去了。叶大哥理解,决定自己一个人作先锋,剪除寨子精英断其左臂右膀,为接下来全力攻击莫王寨扫清最大的障碍。没想到,叶大哥来了这里,就再也没回家……” “叶大哥惨死的事,迅速传遍了附近的村镇,也惊动县里许多人。他们群情激愤,衙门也出去了所有衙役,联合几个村的村民共同杀到了这里。莫王寨或许也没料到,叶大哥的死激发了各个村子的血性,加速了莫王寨的灭亡。据被关在地下洞穴的知情女子说,寨子里原本有二十多个人,后来剩下十多个。叶大哥被抓之前的两天里有六个人陆续死了,最后剩下不到十个人。要不是叶大哥,那一战也不会只付出伤了十几个村民的代价。” 郭奇默默流泪:“要是我在他身旁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