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很不好看,元宝第一次见姑娘生这么大的气,也不敢劝,只同情的瞥了朝夕一眼。 “元惜,你一定要逼我吗?” “不是我逼你,我元家容不下公子这尊大佛。”沈元惜一句话也不愿多少,转身出了柴房,忍不住叹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明明和朝夕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即便同生共死过,她也没有资格管束他。 但得知城中命案与朝夕有牵连时,她还是忍不住恨铁不成钢。 就像得知家里的弟弟在学校打架时,气愤过后又会担心他有没有受伤。 但现在的情况是,吏部左侍郎和云麾将军同时暴毙,证据直指新任皇商元家,沈元惜至今没下诏狱,是因为办案官员一致认为元家没这个能耐胆量,也没理由这么做。 元家临行前上报的押运之人统共就六人,多一个朝夕本不会引起注意,但估摸着明日就要有人来提审了,到时若是朝夕还在,元家将有大难。 沈元惜冷言冷语赶走朝夕,只希望他能负气离去,有多远躲多远。 她不希望朝夕被抓到,正如他所说,他也不过是为主报仇。 借着月光,沈元惜熄了灯,悄悄看着朝夕离开,心底泛起阵阵酸楚。 · 翌日天刚蒙蒙亮,沈元惜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果断披了衣物起身。 官兵已经破开宅邸大门,闯进来拿人。 官兵押着元贵和三个车夫,正在内院门前踌躇。太子早有吩咐,不得对女眷无礼,但元家的主事人就是个未嫁的女子,也是主要需要审讯的对象。 境况一时陷入了两难。 好在沈元惜并没有磨蹭太久,简单的洗漱过后便推开了门。 “我随你们去一趟,放了其他人,他们都是东洲贫户,不会敢招惹京中贵人。”沈元惜淡定如斯,几个官兵顿时愣住了,直到一身着锦衣华服的男子从人群后走来。 “元姑娘,又见面了。” “太子殿下。”沈元惜俯身见礼。 太子手持着折扇,听着官兵小声禀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转而问沈元惜:“昨儿个晌午那位潮汐公子呢?怎么才一日不到,人就没了?” “昨夜我的贴身丫头撞破他偷窃,已经撵出去了。”沈元惜面不改色,神情一派天真,“殿下怀疑京中命案和他有关系?” “昨日下午才发生的时,姑娘这么快就知道了?”太子眉头蹙得更深了。 沈元惜语气淡淡:“这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难啊。” 不但知道,还在将罪魁祸首赶走时给他塞了张字条,让他往东南方向跑。 一夜过去,朝夕应当已经走远了。 即便现在去追,也难再找到了。 更何况,沈元惜不会让他被找到。 沈元惜饶有兴致的看着太子,温声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大清早这么大阵仗,让民女怪害怕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面上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 “姑娘可知道,那人去了何处?” “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沈元惜沉思了一会,低声道:“不过我是在河东郡认识他的,他说他老家在那里,应当往那边去了吧。” “加派官兵出城,往西北方向搜!”太子沉声下令。 沈元惜故意做出一副受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