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清清渐渐平静下来,她才开始仔细琢磨尹昭刚刚所说的话,究竟有什么事是季清清一个小丫鬟可以帮他办成的,而且季清清觉得那人说的话有很大的水分,让她一辈子吃喝不愁? 哪会有这么好的事,现在说得好听,说不定事成之后,她就杀人灭口了呢。更何况,虽然并非出于她的本意,可她毕竟杀了人的,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她,不追究她杀人的事还要帮她将此事摆平,这个人一定不简单。季清清仰天长叹,刚刚才从虎口出来,一转眼又进了狼窝,倒霉啊倒霉,不过还好,刚才一阵折腾也没将她的木簪子弄掉,她小心地摸进袖口,那可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季清清不知等了多久,久到她快要睡过去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阵嘈杂的寒暄声,应该是宴席结束了。 不一会,尹昭就进了马车,将手里的包袱递给季清清,“这是嬷嬷给你收拾的行李,此事已了,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女罢,至于其他的事,等回京城再慢慢跟你说。” 季清清一肚子的疑问,了?怎么了的?回京城?他不是这里的人吗?他究竟是什么人呢?可惜她没办法问出口,只能再将她的疑问全都放回到肚子里。 尹昭没注意到季清清的这些小心思“他们说你叫阿青”,季清清点点头,尹昭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穿着青色的衣裳静静坐在边上,发丝和衣衫都有些凌乱,但不掩她的容色,肌肤雪白,细腻如脂,杏眼低垂,不施粉黛,看起来清透出尘,他认同地想,她的确很衬青色。 一路无话,很快马车就停下来了。季清清跟着尹昭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尹府”,原来这个人姓尹。下了马车后,尹昭自顾自地走进去,随声对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带她下去安顿一晚,明日随我们一同回京城。” “姑娘随我来吧,我叫从丹,不知该怎么称呼姑娘呢”从丹见眼前的这位姑娘虽穿着丫鬟的衣裳但姿色甚美,尤其是眉眼处与姜家小姐还有几分相似,公子刚才也没有直说她的身份,因此从丹并不敢随意称呼。 小厮见状,立马凑到从丹耳边小声地说“她叫阿青,是个哑的,公子收她回来做侍女的。”从丹眼中露出一丝惊讶,旋即调整好表情,温声继续说道“这座宅子不常住人,许多房间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今晚你就随我住一间吧。” 季清清乖顺地点点头,拿着包袱跟在从丹身后,她一个丫鬟哪有什么权力挑剔房间,自然是安排在哪就住在哪了。这座宅院比知州府大得多,也华贵很多,只不过瞧着要比知州府冷清些,看样子是不常住人。 是夜,尹昭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先皇刚登基不久就在出巡途中突然去世,连同几个亲信一同掉下山崖尸骨无存,此事必定大有蹊跷,不过尹昭并不在乎其中有什么猫腻,如今登基的是先皇年仅九岁的亲弟弟,二人是一母同胞,他父亲本就是太后阵营的,所以这样的变故于尹家并没有什么,更何况尹昭本就无心政事,他关心的是宫中的明太妃。 明太妃,姜新月和她是青梅竹马,尹昭幼时曾和母亲住在姜家隔壁,周围的小孩子看他年小力弱总爱欺负他,姜新月每每看到总会制止他们,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还会用她的小帕子把尹昭脸上的土擦干净。 后来母亲病逝,父亲带他回了府里,他也还一直记着她。终于,去年他在京城又见到了姜新月,结果她却是为了准备选秀才来到京城的。 在他见到姜新月的那一刻,他压抑在心底多年的爱意蓬勃而出,他迫不及待地向她表白爱意,并说他有办法可以让她逃过中选,装病、贿赂宫人甚至拿人把柄威胁,他都可以做到,他身边养着一些影卫专门做这些,只要她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