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请来挽琴的魂魄,他决定,他要亲自下去找她谢罪。于是他设了一个“过阴”阵法,决定自己下地府去找她。 后来的一切,便如先前那般发生了。 - 毕昉愣愣地站在原地。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地府里遇到了凌霄的生魂,又为什么会在三生石上看到了他和挽琴前世的画面。 因为这一世,他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 她的眼眶微微发红,喉咙间发紧干哑,又一次要落下泪来。 一颗泪珠滚落,旁边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接住了她的眼泪。 白泽还是跟原来一样,哪怕是听了这样的故事,他也从来无动于衷。反而是毕昉因此落下泪来,让他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 他轻声道:“别哭。” 如果没有白泽这一句话,毕昉很有自信,自己可以忍住。 然而他的这句话一出,毕昉再也崩不住,整个人转身伏到他胸口中。滚烫的泪珠迅速渗了出来,洇湿了白泽雪白的衣服。 白泽似乎被毕昉这个样子吓到了,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他的脊柱挺得笔直,一只手下意识伸了出来,似乎要抚在她背后安慰她。然而手举在半空中,却半天也放不下来。 他像个冰雕僵直着站在原地,任由毕昉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他衣服上。 向来爱干净的神兽,此刻却连清洁的法术都不曾动用,只知道傻乎乎地重复“别哭”。 毕昉也不想哭的,她觉得哭是软弱的表现。她向来神经大条又坚强,从来也不屑用哭来表达自己的脆弱。 可是她现在是难过。 哪怕这是别人的故事,她却真的好想这世上所有善良的人都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不管是前世的琴女,还是今生的挽琴,她们都产生过找一个安宁之地和侍卫、和凌霄重新开始的想法。 然而却没有哪一世,他们是有机会真正能够重新开始的。 她用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从白泽身上起来,用手胡乱地抹了抹自己的脸。眼泪鼻涕沾了满手,毕昉也没有去管。 白泽只是一直看着她,默不作声,似乎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站在她身边。 毕昉一双通红的眼睛坚定地看着小道士,她的声音还是发紧,然而此时却坚定、有力。 她轻声道:“你大约还不知道,我们是为了你的祈愿来的。” 她拿出手里的黄纸,递给凌霄。 “你的祈愿,我们接受了。只要挽琴的魂魄还在,我们一定帮你找出来。” 她垂着眼,声音淡淡。 “如果可以,我也会想办法,替你报仇。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