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趴在桌上，昏昏欲睡道：“在水桶里呢。师父自己去拿吧。”
“怎么又放水桶了？”灵锡站起身，一边往玉瑶的院子走，一边碎碎念道：“为师不是让你收起来吗？虽然臭了一点，但也是个宝物啊。”
玉瑶头枕着胳膊，若有若无地“哦”了一声，算是捧场，让灵锡的念叨显得不那么冷场。
此时此刻，身边有几位师兄坐镇，料想神鬼不侵，噩梦不扰，正准备闭上眼睛，睡个回笼的时候，姜坚十分眼尖地看到她右手手背上有一个奇怪的图案若隐若现，忍不住出声问道：“小六右手背上的是什么图案？”
玉瑶一怔，举起光洁白净的右手看了看，疑惑道：“哪有什么图案？”
“奇怪。刚刚我还看到了呢。”姜坚挠挠头，指着她手背正中的位置，认真道：“就在这里，还会发光呢。”
而且那图案看着还有点儿眼熟呢。
就是这么一小会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许是师兄看花了眼吧。”玉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没看到有什么图案。
“是吗？”姜坚不由皱起眉头，说道：“那许是我看错了。”
正说着话，灵锡拿着明镜走了过来，随手放在桌子上，指着它说道：“奇怪，这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怎么泡了一晚上的水，立刻锈迹斑斑呢？”
众人探头一看——
整个镜子都呈现出一种腐朽的状态，上面不断有褐红色的锈水冒出，还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玉瑶见状，一扫之前的萎靡，忙直起身子，推卸责任道：“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只是将它放在水里隔绝臭味而已，什么都没做。”
“别紧张，为师又没说你做了什么手脚。”灵锡瞅着锈迹斑斑的明镜，看着几个徒弟说道：“明镜变成这样，该如何交给风清门呢？听说凡尘界有打铁匠会抛光手艺，要不咱们让人帮忙抛光一下？”
玉瑶闻言，眼睛一亮，立马举手赞同道：“这主意好，我支持！”
只要不把责任算到她头上，她怎么都可以。
孟怀鸣和几个师弟原是有点不赞同的，还想着或许有更好的补救办法，正想伸手检查一番，哪料手指刚碰上明镜，还未将明镜拿起来，那明镜就像是纸糊的一般，“咔嚓”一声，掉了一块，露出更为腐朽的内里。
众人皆是一愣，不由自主看向孟怀明，眼里清清楚楚表达出一个意思——
你惨了，竟然把明镜掰碎了！
孟怀鸣面色一僵，手拿着碎片，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沉默了片刻，灵锡出主意道：“没事，没事。等下让打铁匠把它黏上去就好了。”
“嗯。”孟怀鸣僵硬地点点头，唇瓣微动，刚想说些什么，手中的碎片在下一秒忽而化成齑粉，从他指缝里流泻出来，而后随风飘散，飞往各处。
众人：“……！”
空气，在这一瞬间凝滞了。
好半晌，众人才回过神，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玉瑶干笑道：“没事没事，凡尘界的工匠可厉害着呢，不过是缺了一小块而已，到时候让他补上就是。”
众人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纷纷点头称是。
灵锡颔首，说道：“没错，就是这样。这些都是小问题，徒儿们无需紧张。”
众人连连点头，齐声道：“我们一点都不紧张。”
哪知，话刚说出口，面前的明镜忽然发出“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
众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惊骇无比地垂下眼看着明镜——
几乎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眨眼之间明镜就与之前那碎片一样，变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