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看着小六一点。”他认真说道。
众人：“……”
沉默了一会儿，扈平出声道：“咱们现在最应该注意的，不是毗昙尊者会对小六做什么吗？”
毗昙尊者又不是什么柔弱之人，小六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反之，如果尊者想要对小六做什么，那是易如反掌。
灵锡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尊者都不行了，能对小六做什么？咱们现在甭管尊者喜不喜欢小六，最主要的是不能让小六喜欢他！”
见几个徒弟一脸困惑，他索性把话说得更加直白一点儿，压低声音道：“尊者他身子不好，就算喜欢小六，那也是有心无力……你们懂吧？”
顿了顿，又添上一句，“还记得咱们给他送药的那会儿吗？”
自然记得。
“不过，这不是尊者为了打发清月宗主找的借口吗？”姜坚说道。
灵锡之前也这么认为，但是自从遇上无名子，他才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借口，是真的。无名子亲自帮尊者把过脉了……”他缓缓开口，俊美的面容上隐隐浮现同情之色，幽幽叹息道：“尊者身子确实不行。没救了……就算吃药也好不了……”
话落，就听到一阵抽气声，几个徒弟皆面露愕然，神情震惊。
“尊、尊者不行？”姜忝目不转睛地看着灵锡，结结巴巴道：“师、师父，你、你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同样身为男人，为师怎会如此没同理心，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灵锡扫了几个徒弟一眼，面色肃然道：“所以，为了小六的幸福着想，咱们作为师父师兄，坚决不能让小六跳入火坑！无论如何，都要将小六支开，避免她喜欢上尊者！”
“是。”众人面色一肃，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应了一声。
……
玉瑶一踏入客院，便看见毗昙站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一身广袖华服如流云般垂下，银发如瀑，秀眉斜飞入鬓，长睫微动，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微微抬头看着远处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此情景，玉瑶眼神不由一恍，就好似看到季寻心一般。
意识到自己又犯了痴病，玉瑶一惊，连忙低头收敛了心神，再抬起，再无它心，迈步上前，很坦然地对着毗昙行了一礼，“尊者。”
毗昙闻声，循声看了过来，一双玄青色的眼如碧海，沉静静的。
“怎么了？”
声音温和，挺立的身影气质出众，风姿卓越，无可形容。
玉瑶瞄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四下张望了一圈，没看到灰鸮的影子，不由奇怪道：“小灰没来吗？”
“你是说灰鸮？”
玉瑶点点头，“它方才说要来找您的……”
毗昙回答道：“确实来过。”
“那怎么……”不见小灰的踪影？
玉瑶一脸不解，神情茫然地看着毗昙。
该不会小灰吃豆腐不成，反被尊者送去西方极乐世界了吧？
毗昙半阖着眼，缓声道：“灰鸮进来的时候，恰巧碰上了傅道友，据傅道友所言，他最近正在苦练画技，学着抓绘动物形态，需要速写对象，便把灰鸮带走了。”
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