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菀州的土地会升值,然后多花点儿钱租种?” 徐亨附和道:“对啊,不告诉我们,我们就不租吗?菀州不是听将军的吗?将军不是听都尉的吗?” 看见林晟被打趣,一屋子人都乐呵,只有庄主始终一脸凝重。 “可是不妥?”林晟问。 “无有不妥,只是内疚。”庄主拱手谦道,“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如今却一点主意都没有。” 林晟爽朗一笑,没骂他无能,也没夸他不推卸责任。 冼钟是个雷厉风行的老头,见先登军犹犹豫豫,便决定带他们去水站实地查看。缪泠不放心清荷的病情,本来不想跟他们同去,但又怕冼钟跟林晟处得不好。这两个人都是倔性子,直来直去不留情面。 缪泠离开军营自然需要格外慎重,琼州军重新安排,派出最强干的一支队伍护卫。先登军集合更快,于是一大群人站在大太阳底下等半天,免不了又生一些怨气。 缪泠现身之后,先登军中便嘀嘀咕咕:“琼州人就是讲究,去河坝跟吃席似的,还要换一套衣服。” 其实缪泠没换衣服,就是加一件防晒的薄外衣。另外,她也不是琼州人。 缪泠到场之后队伍仍然没有立刻出发,因为郭家姐妹寻来,把张进绊住。 眼看先登军越来越不耐烦,缪泠快速下决定:“我们先走,张进晚些过来也是一样的。” 事实上怎么可能一样?陈颖坐镇军营,徐勉练兵,常辛已经不在,清荷又病着,此时缪泠身边只有张进一个厉害的护卫。 周非苦着脸,有种天降大任不堪重负似的的心虚:“要不再等等,张进心里有数,不会耽搁太久的。” 姚哲勾着周非脖子往前走,拍胸脯保证:“这不还有我呢!” 既是天热也是烦躁,周非一下子把姚哲甩开。 日头暴晒,天地之间仿佛充斥着一层光雾。 所有人都烦躁,但先登军的烦躁尤为外放。因为他们人数众多且情绪外显,所以影响最大。 琼州军装是用凉爽的粗葛布裁制,而且人人都有斗笠,更过分的是他们的水袋是刚从阴凉的水井中取得,喝一口透心凉。先登军啥都没有,热得想光膀子。 林晟看着不爽,觉得先登军小心眼儿。但也无计可施,士兵的怨气宜疏不宜堵。 尚国历来重视水患,河道沿岸密布观测水站。只是连年战乱使得水站早已破败不堪,众人来到一处发现仅有一对爷孙俩坚守,老的胡子花白,小的还没胡床高。 马厩里没有塘马,只有两只骡子。老汉天真地说:“骡子好,骡子能干活!” 老汉有点儿耳背,说话特别大声,想忽视都难。冼钟被气得不轻,当场要把人抓起来。老汉这把年纪啥也不怕,冼钟便威胁着要把孙子一起拿下。 老汉梗着脖子大声说:“要拿孙子?这不是我孙子,就是逃荒过来的傻子,我给口吃的让他喊爷爷。唉,要抓就抓吧,跟你们当官的啊没法儿讲理。算咯,抓进牢里好歹有口饭吃。” 林晟觉得冼钟做事过分,一脸正义地想上前帮老汉。庄主急忙拦着,细声解释:“塘马传递水报,重要程度不亚于兵报。这老头别的都可以糊弄,唯独塘马必须养好,不能汛情传递至此被耽搁。” 怕林晟被人看轻,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庄主说得特别小声。结果林晟毫不在意,转头问缪泠:“这些你都懂吗?” 缪泠点点头,林晟又问:“以前就懂吗?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