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安抚道:“小姐莫恼,我带回去教一教?从前那位杜郎中可还记得,已经回了信,愿意赶来医治二公子。” 缪泠带着哭腔“嗯”一声,林晟在她身后冲着培忻做鬼脸,双指在眼下滑动,嘲笑缪泠爱哭。好像那种背后说人是非的臭小孩! 培忻忍不住笑起来:“难怪庄主说二公子现在很快乐,他这是补过童年。” 缪泠恨声道:“他小时候还不快乐吗?顽劣得要死!” 不然她不会闹着把人丢进牢里。 “小姐误会了,不是那样的,二公子小时候就心机深沉,毕竟从小就要保命嘛!”培忻笑说,“真是见了小姐才那样幼稚胡闹,他就是想逗逗你……” 说起来跟现在也有点儿像,无理取闹、装傻充愣一心想引起她的注意。 河道结冰比往年提早20天,宵刺史与各官员商议一番应下多保运输20天,努力维持在往年的水平。再多就不能够,那得是拿琼州人命去填。 缪泠觉得过意不去,承诺个人出资补贴劳工,日日往河道上送餐食热饮。宵刺史脸上有些落寞:“缪都尉还是不把自己当琼州人呢!” 抱怨一出口就收不住,继续说道:“大公子这边给的压力大一些就想着南下!怎么?琼州不能给你做后盾吗?” 话是好话,但缪泠不爱听。看似关心她,但这指责的语气不合适。清荷心领神会,出声道:“宵刺史的好意,世子心领了。河道上辛苦,就不耽误宵刺史时间。” 经过张星一朝的有意抬举,都尉跟刺史是互相制约的关系。他们算平级,而且缪泠还有爵位可继承,又比宵刺史尊贵一些。宵刺史实在没资格对缪泠指指点点,端长辈的架子更是无从谈起。 宵刺史有点儿尴尬,道歉也不合适,只能快速告辞。林晟又开始在一边阴阳怪气:“嚯,缪都尉好大的威风!” 缪泠忙着落实各项细节,没工夫理他,便说:“培忻去哪里,怎么不守着你?” “去公干,说外边凉,不必陪着折腾。”林晟走过来趴在案桌一角,不爽道,“你就那么着急把我丢给培忻?反正又不留在你家过年,左右呆不了几天。” “哦。”缪泠淡淡应一声,做到尽量无视他的胡说八道和口不择言。 林晟不甘心被冷落,臭屁地表示:“爹娘知道我还活着,只等培忻确认之后就来接我。” 缪泠终于抬头看他一眼,却是同情居多。他对她的态度都感到失望,回家之后只会更受打击。他会不会误会从前没人爱过林晟? 突然想做点儿什么,不想林晟被后来的自己看不起。 “要不要学着理事?”缪泠开口问道,“村庄上多有树木冻死的报告,可是以我所见远不到那时节,你可愿去看看究竟?” “培忻都不舍得我出去挨冻!”林晟冷哼。 嘴上傲娇,但缪泠出门时却屁颠屁颠跟着:“你怎么亲自去呢?不过是几棵树而已。” 缪泠让他一起进马车,耐心地说:“我教你,你可愿听?我年少离家,从前你便是这样细致地一点一滴教我世间道理。如今你忘记许多事,作为回报,换我教你,可好?” 林晟心里软和一些,嘴上还是倔:“哦,你喜欢那种满口之乎者也的酸文人啊!那我是要让你失望了,我最看不上那些读书人!” 相处日多,缪泠知道“冥顽不灵”是他的保护色,便没做计较,自顾自往下说:“大灾之下最怕不能万众一心,人人自私自利,便无法顺利地调度与分配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