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泠不见了。 清荷正在院子里自怨自艾,看见二公子来,直言道:“小姐刚睡下,若是见客又得起来折腾,二公子明日再来吧!” 林晟还真好说话,转身就要走。培忻却不肯,道:“那么见外做什么?二公子不放心便就看一眼,不把世子闹醒。” 清荷不好推辞,林晟也不好推辞,俩人慢吞吞往屋内去,最坚持的培忻反而在院子里站岗没进屋。 “什么?世子不见了?”培忻最后一个知道消息。 “嗯。”林晟脸色很难看。 清荷着急地飞奔去找陈颖,林晟脸色更难看。陈颖也是今天刚进平溪,他能知道什么? “把张进找来,还有那个关押的县丞。”林晟有条不紊地安排着,“让人掘地三尺,每一条秘道都要摸清楚通往哪里。” 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偷走,肯定是“熟人”作案。 密道就在床下,泥墙都还是新土,大概是皇帝新挖的逃生通道。 林晟气得要死,想着缪泠经过密道时会怎样害怕。小小的人儿本来就不经吓,满脑子不知道又要冒出什么古怪想法。 缪泠有些武功在身上,但一路上没看到打斗的痕迹,要么是昏迷着,要么就是愿意跟着走。 密道的尽头是一口枯井,林晟刚大张旗鼓地把附近居民全抓出来逼问可有目击什么,便看见陈颖护着马车从街面经过。 从车轮痕迹判断车上有人,肯定是缪泠。 又欢喜又怄气,陈颖怎么速度比他快? 民间有句谚语,吃屎都赶不上热乎,此时拿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想帮她打仗,她已经打完;想救她,她已经脱险。 “缪小姐没事吗?”林晟骑马追上去。 “多谢二公子及时发现。”陈颖客气道。 马车里没什么动静,连呼吸声都很浅,林晟急得抓心挠肝,但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钻进马车里。 马车没回县衙,直接去了客栈。地方小,好布防。而且是缪泠住过一段时间的地方,想来比较安全。 缪泠醒了,但没什么力气,哼哼唧唧地闹脾气,清荷就把小姐往背上一扔,一直背上楼。 林晟终于看清了,缪泠脸上有异样的潮红,披风下的衣服沾满鲜血。但是应该没受伤,因为清荷把人背着胡乱颠。 “去找大夫。”林晟转头吩咐。 “军医正赶来。”陈颖说。 林晟傻傻地“哦”一声,便不知道能做什么。他这时候进去看缪泠似乎也不太合适。 小姐房门紧闭,屋子内乒乒乓乓的,清荷小声哄着:“不能脱,不行。” 缪泠的声音黏黏糊糊听不清,反正肯定是哭了,好像是在骂:“清荷不听话了。” “我难受。”林晟觉得这一句特别清晰,仿佛就在耳边。他以为是自己心猿意马幻听,然而下一刻就被一只软软的、热乎的小手牵住。 “林晟,你跟清荷说,我没病。”缪泠开门找外援,“清荷讲不听。” 林晟心中暗喜,陈颖、常辛都在,小姐怎么不找旁人告状呢?可见小姐心中有他。 “我哄哄。”林晟跟陈颖打个招呼,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被缪泠拉进去。 清荷便有点儿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要不要关门呢? “林晟~”缪泠软绵绵地喊了好几声,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