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可能不只是让你来保护我,还让你来教导我,以免我一个人在外面野了。” “没有这样的交代。”陈颖怕她反感,赶紧否认,“你要去凌国抢人,我不也陪你去了?” “对啊,你应该拦着我。”缪泠感概道,“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儿,我都快忘了当初冲动的感觉。” 俩人把话完全说开,心思坦荡便不再顾忌,细细碎碎地聊了好多。把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复盘一遍,很有点儿省身的意思。 清荷过来点亮蜡烛,又端一些宵夜进来。陈颖趴着不方便进食,但也不让喂,小口小口吃着像够不着盆的奶猫。 “陈公可要我们回避?”清荷打趣他,“那么威风的陈公哟!” 陈颖没回应清荷,反而冷脸看向缪泠:“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缪泠一脸贼笑都来不及收敛,被逮个正着。 陈颖觉得头疼,嘱咐清荷:“小姐对男女之事刚开窍,你多看顾着点儿。” 清荷:“道理嬷嬷都是教过的,可是陈公,我也不领会啊!” 陈颖脸上乱羞红一片:“我是说别让她被什么登徒浪子迷了眼……”很正经的看顾。 清荷仍然一派轻松,点点头道:“二公子若不是这一身样貌、才气、本领,是挺像个登徒浪子。” 见陈颖又要板起脸,才正经说一句:“陈公多虑了,女子没那么好骗。陈公知道男子有多少花花肠子,但我却知道女子有多聪慧。不是看不破那些花招,只是喜爱得紧,便惯着一些。” 清荷接着说:“不信你看,女子不爱了有多绝情。我刚听旅客们聊起,廖将军被下了大狱。你看小姐还去凌国吗?这次肯定能把人带走。” 缪泠淡淡地说一句:“我给他立牌位。” 缪泠回去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被清荷套路了。本来真有可能去救廖汾,她现在多膨胀呀,刚从五万大军包围圈里把宵刺史抢出来,怎见得救不了廖汾呢?至少得试试吧! 可是,被清荷拿话堵住了。 不行,还是得做点儿什么! 连夜写信派人南下,让姚哲时刻注意着。 她怎么这么操心啊? 这么想着就哭起来,算不算命苦?所爱皆不可得。 清荷睡在外间,已经拥被坐起来。缪泠哭着回来,她就冷冷地看着她哭。小姐在她肩头推一把:“睡你的觉吧!” 清荷肩膀一闪躲过了,终于笑起来:“你到卢国公府也这么哭给二公子看呢!兴许二公子怜惜,又陪着去凌国救老情人呢!” 陈公说得对,小姐对男女之情刚开窍,得做正确的引导。首先,不能三心二意。 小姐是被富养惯了,想吃甜就吃甜,想吃辣就吃辣。但爱情不能兼得,否则一时享受,终身受害。 “他管不着!”缪泠赌气道,然后又委屈得撒娇,“我想廖将军了,那时候特别安稳。” 想念那个人,更想念那段时光。那时候家中有长辈呵护,私兵有廖汾训练,财富有表姐经营,皇后又与她亲近。于是,是人是鬼都与她友善…… “小姐想家了吗?”清荷开导着,“如今虽然吃苦一些,不也挺有意思吗?我看小姐挺喜欢周非、薛亮、孟锦等人,若在京城侯府,可遇不上这些事儿。” 小姐遇到喜欢的人便热心给人家安排前程,好像是拿到心爱的玩具,洗洗干净摆上架子。小姐不喜欢姨母陈佳雯,就把人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