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东江王妃会给强硬地撇下东江王时,她见王妃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啊,我先去给十娘安排住处,希望我回来时,真的看到府里只我一个王妃。” 东江王这才放了东江王妃离开。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古乐斋后,东江王妃抬眼看到青鸾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青鸾摇头。 她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的人生,东江王妃与东江王是分是合,都不对对她造成伤害。 她只是不理解,为什么当初那么决然地搬去西跨院还砌死了门,现在反而要留在王府了。 当初就无法接受的事情,时隔六年就能接受了吗? 东江王妃笑道:“我挺喜欢你叫我易娘子的,日后私下里,你还是这么唤我吧。东江王妃这个称呼,不太好听。” 青鸾诧异。如今已过二月,小道边栽种的桃花已冒粉红尖尖角儿,从东江王妃身边探了个头,羞涩地向后退去。 不等她接话,东江王妃又道:“时过六年,我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只顾自己的人了。我有稚颜,作为母亲,我总该为她谋划一二。你放心,为了稚颜和我余生的安危,我也一定会把那半块兵符找到。” 听她这么说,青鸾便知她想要做什么了,不由得提醒道:“女人居后宅,是这个世道对女人的定义,你在外经商,恐怕本就惹得一些人不满,若要一手掌控,必有诸多艰难。整个王府里,又没有你的人。” 东江王妃看一眼高空,日头南斜,却也算当头,“都说女人掌事,是牝鸡司晨,为天理不容,可我眼观,京城那位,不也坐得稳稳当当?” 青鸾心知她说的那位,是把控朝政至今不肯还政于皇帝的太后。坐了十几年,是挺久,稳当却是算不上的。 只怕自她高坐龙墀之后,各藩王们就有了异心,十余年的谋划,或许更久,如今的天凤朝,随时会裂。 “既是如此。”青鸾不再劝她,但神色也多了几分沉肃,“我还有一事相托。” 不过眼下正在东江王府中,四处可见王府侍卫警惕的巡视,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们抬眼,便能看到从书房急色出入的身影,东面的火势已经烧得很高,西面又起了爆炸声。 那是军需库。 东江王府揣测地收回视线。 青鸾心下了然。 若早知自己能从东江王府拿到兵马,便该叫金三娘多少留一些才是。现在,略有些肉疼了。 等到了客栈,与东江王妃说了温家之事,果不其然,东江王妃一无所知。 等了一旬,东江王妃查了个上下,依旧没有半点消息。 青鸾深知,或许,只有南下,找到宫里那位虽尊贵的太后,才能真的知道,温家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被带到了哪里,要如何才能救出温家人…… 等金园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青鸾一行人便与东江王妃辞行。 东江王妃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外,把稚颜和木榄交给他们,准备的两辆马车后都绑着满满的箱子,还有一百人的护送队伍。 青鸾瞧见这阵仗,若不是这是自己早与东江王妃商议好的,只怕要以为东江王妃是想让这一百人趁机干掉自己了。 显然,东江王就是这样以为的,是以,他对东江王妃眼下的情况,毫无不满。 “我听说开封府一带已然生乱,消息总要晚几日,现在恐怕归德府已经被头上绑着黑头巾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