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打斗声惊动了屋外的人,洛景予推开房门,“再打,房子要塌了。” 青鸾一脚把门踢关上,“没你的事,做药去。” 洛景予一噎,磨了磨牙,“老子去做些毒药,让你们都消停起来。” 青鸾听了一耳朵,正想说点什么,金三娘后面的杀招已至。 不过片刻,桌上的豁了口的茶壶、半只尚能饮茶的碗……甚至是摆放茶具的桌子,悉数碎了。 瞧着像是两人不分伯仲,金三娘的脸却越打越黑,突然,把剑一丢,气道:“不打了不打了!” 青鸾笑问:“玩够了?!” 金三娘瞪着她,凶猛的美目里透着委屈。 这哪里是玩?是自己在被她玩吧?! 打了这么久,她几乎预判了自己的每一招,也能轻松化解。 好几次,她明明有夺去自己双剑的机会,她却放水让她。 她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不如自挖双目,当个瞎子算了。 青鸾就着只余一只腿的凳子虚坐着,“玩够了也好。再玩下去,我怕是会忍不住再夺你的剑。” 上一次,夺了她的剑,便让她死在自己手里。 青鸾回想起来,还心有凄凄,“现在可以好好地听我说话了吗?” 金三娘气结,没注意到她说的是“再”,“那棺材,我给你运来了,还给你们运了些食物来路上吃,你还不肯放我二兄,还说是我不好好说话,你到底是何居心?” 有心再打,但见青鸾坐在单腿凳上稳如泰山,又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听她说话。 青鸾问:“输给我,你可心服?” 不自在地背过身去,金三娘闷声道:“服。” 但这并不能改变她想带走金二哥的心。 青鸾又问:“你可想阿园好起来?” 金三娘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青鸾嘴里的“阿园”是她的二兄,“当然想!” 她做梦都想让金二哥好起来,“二兄从小就聪明,但凡他看过的书,没有不明白的。若不是被我拖累……” 说着,这只金刚母老虎声音竟有些哽咽。 青鸾诧异掀眼。 金三娘已经揉住眼角,平复了声音,“所以,我不会让你带走二兄的!” “哪怕山下有良医?”青鸾好笑地问道。 “良医?!”金三娘来了兴致,“哪里有?我去把他绑上山就是了!” “医者,杀人救人一念间。”青鸾摇头起身,“你若真想让阿园好,便该重礼相请,而不是以刀相挟。更何况……” 她拖着音调顿了一顿,在金三娘期待的目光下,轻声道:“阿园并不想待在山寨。” 她看向再次被洛景予踹开的大门,欣赏着他错愕的神色,对金三娘道:“他不想当土匪。” 说完这句,她抬腿就向外走。 金三娘匆忙问道:“你到底是谁?” 青鸾侧脸看她。 她道:“你与他不过相识半日,竟连这也知了?” 青鸾笑而不语,迈出房间,看着一如过去两百天一样照常升起的日头,暗自叹惋。 岂会是半日? 数年的相处,她虽无好奇之心,却经不住金二哥时时念叨。 还有那两兄妹临死前一个个嘱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