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点儿,”沈星遥说着,见他神情隐有局促之态,不免好奇道,“你怎么了?” “呃……”凌无非想着江澜等人还在附近,她却似完全不在意被人看见这亲昵之态,忽觉耳根微微发烫,便忙松开扶在她肩头的手,捏了捏仍在发烫的耳垂,尽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沈星遥见他这副躲闪的模样,更加感到费解,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他跳进了河水中。 “喂!”沈星遥站起身来,见他站在近岸的浅滩里,捧起河水泼在脸上,不由蹙起了眉,“你当心点。” 凌无非往脸上一连泼了好几抔水,方觉清醒,回头冲她笑道:“我没事。” 未至深秋,他仍旧穿得有些许单薄,如今浑身衣裳俱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将身段勾勒得一清二楚。他退后两步,让河水完全没过腰身,却见沈星遥弯腰伸手试了试河水深浅,竟也走下了河滩,连忙冲她喊道:“你下来干什么?快回去!” “古古怪怪的,我偏要看看是怎么回事不可。”沈星遥涉水走到他跟前,抬眼直视他双目,蹙紧眉头,道。 凌无非见她这般,心头绷紧的弦,忽地便松弛下来。星光落在她脸上,照亮那对澄澈的眸子,如星般璀璨,亦如月般皎洁。 少年一时情动,也不管周遭情形如何,一把揽过她腰身,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此时此刻,江澜与云轩二人,仍旧坐在火堆旁。江澜回头盯着身后的灌木丛看了许久,忽然重重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真不明白……我怎么就招惹他了?” “你们平日里,也是这样相处的吗?”云轩问道。 “从小打到大,”江澜若有所思,道,“不过这几年,不怎么动手了。” “为何?”云轩不解道。 “应是……怕我输了不好收场吧。”江澜认真说道,“你别看他这样,平日还是很细心的。小时候打架,动几回手便输我几回,起初还有些不服气,后来也没怎样了,也就是嘴上不饶人吧……” 云轩听得这话,微微一愣。 “他这人吧,也不怎么争强好胜,唯一那股子倔劲,从来都不用在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江澜道,“也就是星遥,同他脾性一致,换做别人,非被他气死不可。” “我看得出来,你们二人,都很在意彼此的性命。”云轩说道。 “那当然了,我当他是妹妹嘛。”江澜咬下一大口兔腿,道。 “当……妹妹?”云轩听得一愣。 “当然了,我在他眼里也就是个男人。”江澜若无其事咀嚼着嘴里的兔肉,道。 “你怎么会像男人呢。”云轩摇摇头,只觉得不可思议。 “早都习惯了,我从小就这样,从来没谁把我当女孩看过。”江澜笑道“你要是把我当成姑娘,我还不习惯了。” 云轩张了张口,一时无言以对,心下却忽地感到一丝惆怅。 他在白云楼住了也有些时日,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子,完全是迫于家中形势,不得不很早就开始学会独当一面罢了。只是这重身份,她早就习惯,长年累月,为身上的担子劳碌奔波,忘了什么是疲倦。 星河流转,夜色悠长。 小河边,凌无非衣裳半敞,坐在沈星遥身后,细心替她梳理着垂落的长发。 “你没在那呆着也好,”凌无非温声说道,“多留些时辰,他们也能好好说说话。” “你也看出来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