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昆仑山高远,常年覆雪,山中几无外人踏足,也没什么有趣的,可玩的东西,是以山中弟子,大多只能一心扑于武学之上,尤其像沈星遥这般,痴于练武,又格外有天分,一年之功,便胜于这靡靡世间大多习武之人五年,甚至十年,内息祭奠也颇为深厚,各式兵器,都能手到擒来,加上这几年在山下历练,功力更是成倍增长,只多不少。 水棠、赤柳虽也不差,但比起她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沈星遥自得了无念刀谱,虽一路忙碌,却也会抽空翻看,以手掌演练,今日还是第一回使出,她的刀再次挑向赤水手里的峨嵋刺,与方才那招不同,招名为‘断’,刀意连亘风霜,顷刻间便将他戴着峨嵋刺上端圆环的手指生生削了下来。 二人惊惧退后,心知要败,又不想丢了性命,想着江澜也不在此,这般败退逃去,也不算玩忽职守,于是瞅准空隙,一先一后飞纵遁逃,其余守兵见到,亦纷纷退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别走啊,我有那么可怕吗?”沈星遥故意追了几步,冲着那些人背后高声呼喊道,却不见一个人回头。 她本就无杀人之心,倒也乐得轻松,想起地上还倒着个霍汶,便即回头走了过去。她方才那一肘用劲过大,到了现在,也瞧不见霍汶有何转醒的迹象,便只好俯身点了他周身大穴,才站直身子,便听得成门内传来熟悉的话音:“哎,我还没出手呢,你们这就解决了?” 三人回头,只见江澜正从城门内走来。凌无非不由一愣,却听得她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能这么不讲义气,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不如同你们一起走,反而安心些。不过……”她走到沈星遥身旁,好奇问道,“你从哪来的?” “这里不是从袁州回浔阳的必经之路吗?我从东面出发,一路送信,最后一处才是袁州。”沈星遥说着,看了一眼凌无非,又笑道,“有人说过,让我送完信后,少在外逗留,早些回浔阳等你们,谁知道,刚好就遇上了。” “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我竟不在父亲身边,还是靠你们……”江澜说着,眼圈隐隐泛红。 凌无非抱剑走到沈星遥身旁,见江澜这般情状,故作打量之状,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了好一会儿,打趣说道:“你没事吧?几时变得这么柔弱,没两句话就把自己说哭了……” 江澜一听这话,当即瞪了他一眼,一掌朝他拍来。然而凌无非只是略一侧身,轻而易举便避了开去。沈星遥听出他是不想看见江澜心怀愧疚,故意为之,便忙拉住江澜,岔开话头道:“江澜姐,如今密函都已送达,你可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