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插着羽毛的信笺朝二人头顶飘落下来。沈星遥眼疾手快,伸手接下信笺,四下展望一番,忽地见叶惊寒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之上,静静看着二人。 “怎么又是他?”凌无非一见这厮,心里便不是滋味,还没来得及问是怎么一回事,便被沈星遥拉了一把,扭头一看,才发现她早已拆出信封里的纸笺看完。 “是暗花。”沈星遥眉心紧蹙,将信笺递给他道,“不知是谁放话,要杀一个叫袁愁水的人,而且指明要懂得鸣风堂的武学,以此杀人,并嫁祸给鸣风堂。” “什么?”凌无非接过纸笺看了一眼,脸色大变,再抬头时,却已不见了叶惊寒的身影。 “袁愁水?那是何人?”沈星遥问道。 “容我想想……”凌无非扶额冥想,良久,忽地“哦”了一声,对她说道,“好像是个行商之人……不,是酒楼商会的行首,听说,小到县城,大到长安、洛阳,都有他名下的食肆酒家。” “可为什么要杀这个人?还要以鸣风堂的名义?”沈星遥困惑不已。 凌无非摇头,两手一摊,颇为不解道:“是很古怪。可偏偏发生在这个时候,我怀疑……” “和天玄教的事有关?不,应当是关乎你的身份吧?”沈星遥道。 “看来又得耽搁了。”凌无非长叹了一口气,道,“得去找到这个袁愁水,最起码,得保证他能活着。不然……” “可要怎么找他?”沈星遥道。 “行商之人,必有动向可查,反倒好找。”凌无非道,“你随我来。”说着,便将手中纸笺折起,揣入怀中。 二人很快探得消息,在亳州找到了袁愁水的落脚之处,通过其手下家丁递上拜帖。 袁愁水从家丁手中接过拜帖,展开一看,却发现其中夹着一张纸笺,正是那封暗花。他蹙紧眉头,仔细看完拜帖和暗花上的文字,沉默良久,方招手向家丁示意,让他带人进来。 家丁应声走开。袁愁水也站起身来,负手走到池塘边,长声一叹,自言自语道:“凌兄的孩子……还真是好久不见啊。” 行商之人,与江湖中人虽有往来,瓜葛却不深厚,因此即便外界盛传凌无非身份有异,凌无非也全无避讳,在拜帖之上,用了本来姓名,简单对来意做了交代。 沈、凌二人由家丁指引,来到院中,只见一名身量颀长,面容宽和敦厚的中年长须男子立在园林之中,正是袁愁水无疑。袁愁水见了二人,目光在凌无非身上顿住,霎时之间,浑浊的眸地飞掠过诧异,惊奇,叹惋与宽慰,良久,方出言道:“想不到,白女侠终究还是嫁了凌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