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见那两名船工受伤下沉,凌无非暗自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怀中昏迷的沈星遥,这才想起她已被困在水中多时,犹疑再三,不得已俯下身去,以口相就,向她渡了口气。 沈星遥似乎隐隐有所觉察,却已无力推开。 凌无非忽觉身后又有人来,即刻回头推出手中长蒿将船工击退,拥着沈星遥,奋力游上水面。 沈星遥忽觉眼前变得一片光亮,意识却仍旧有些迷糊。 凌无非见她仍未清醒,一时慌了神,连忙唤道:“星遥!星遥!能听见我说话吗?千万别睡着,快醒醒!” 沈星遥听见他的声音,又不知过了多久,费了好大的劲,才挣扎着睁开双眼,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无非,却觉喉中苦水翻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纵使再不懂得世俗之事,也明确知晓,男女之间,这般肌肤相亲意味着什么。 “事从权宜,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凌无非连忙解释道。 沈星遥张了张口,却又摇头作罢,然而这时,她却看见水中再次浮起一团黑影,就在凌无非身后不远处,便忙拉了他一把。 凌无非这才觉察,即刻向旁闪避,却忽觉右腿外侧一阵剧痛,随后便见水面浮起鲜红的颜色,只得一咬牙,狠狠将那偷袭的船工踹下湖底深处。 “你受伤了!”沈星遥大惊。 凌无非瞥了一眼已飘远的画舫,见一支传信烟火正窜上天际,便即松了口气,拥过沈星遥肩头,道:“跟我来,别再回船上。” “可他们不会有事吗?”沈星遥问道。 “那些人的目标是你,不是段家母子。”凌无非说完,强忍伤口剧痛,拥着她向数丈开外的湖心亭游去。因右腿受伤的缘故,他只觉得流动的湖水里好似长了刀子,一波接一波剐着他的伤口,令他每一寸前行都十分艰难。 游至亭前,他的脸色已开始微微泛白,却还是托举着沈星遥双臂,让她先爬上了漫水的台阶。沈星遥站稳脚步,回身拉了他一把,小心翼翼将他扶至亭内石桌旁坐下,自己则侧膝靠坐在离石凳最近的一级台阶上在怀中翻找一番,掏出白玉瓷瓶盛的金疮药。 这个时候,得了传信烟火通知的鼎云堂门人,也都到了湖边。一同跟来的还有徐菀,她在岸边张望了半天,才发现二人都在湖心亭中,可她虽不晕船,也与沈星遥一般不会游水,附近的船家又因为这湖上的打斗,纷纷划远,便只能在岸边跳起,远远向二人挥手。 “这下怎么办?”沈星遥一面将他伤口附近衣物撕开一道小口,敷上伤药,一面问道,“你受了伤,还能游回去吗?” “倒不至于如此狼狈,”凌无非道,“段家是体面人,就算对此有所疑惑,也还不至于把事做绝。等收拾完那些船工,应当便会过来接应。” “可你这伤……”沈星遥看着他几乎被鲜血染红的右腿,道,“抱歉,是我拖累了你。”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你们带来姑苏,总不能出了岔子。”凌无非笑道,“既要行走江湖,便免不了与人交手,这点伤,还算不了什么。”言罢,两指并拢,飞快封住伤口附近几处大穴。 “你怎么会想到来这儿?不是在与段堂主议事吗?”沈星遥问道。 “我可不想再管他那些闲事,”凌无非摇头,目露鄙夷,道,“刚才与他起了争执,打算走的时候才知道段夫人带你来游湖。我记得你晕船,放不下心,便过来看看。” “若知道是来游湖,我早就拒绝了。”沈星遥摇头,无奈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