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想都别想!”彭父难得一见地暴怒。 彭母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顺着他的背:“孩子他爹,莫气坏身子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彭父拿手指直戳彭成:“我供你也读过几年的书,过刚易折都不懂?你这个性子,正直太过。生意上的周旋你都还需磋磨。当今想做文官,可是需要虚与委蛇的!你如何做得?” 彭成恭顺:“儿子长大了,不会同以前一般喜形于色。” 话音刚落,彭父挣脱开彭母挽住的手,在厅里四处查看着,并无所获:“希孟,希孟!快去没荫漆物的活架上给为父拿条长棍棒来!快去!” 彭希孟怯怯地快速退出正厅,一去不归。 彭父一时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舞着手直接挥向彭成后背:“怎的?我告诉你,你是我独子,我盼你平安自是真。但你若是为入仕生出了卖国投敌之心,看我不第一个打死你然后自己去告官!” 彭成只将双手交互在胸前,也不躲闪,结结实实地挨了两巴掌。 彭母甩腿“啪”地一声掀翻一条凳子:“越说越昏头!父子间打打骂骂还能谈什么体统大道理!都回房冷静冷静!待都静下来,再详议大郎读书之事。” 父子终于散开。 彭父就近寻凳子坐下清了清嗓子:“咳咳。行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换你了。” 此时恢复如常的儒雅彭父一副刚才家里闹乱之事从未发生过的样子。 彭母惊掉了下巴。 彭成也淡定如前,作揖行礼道:“父亲,儿子深知漆艺乃我们家的根,从不曾有过放弃传承的念头。但您尚体强康健,我也想自己拼搏一番。即便将来能中举入仕,我必不会与那些议和党羽直面以卵击石。倘若真到了需投靠奸党才能自保的一日,我必告病退回家接手家业!” 彭父叹:“你说得倒是轻巧。一旦扯入政事漩涡,岂是说能撇清就撇清的。” 彭成目光闪现一丝晶亮:“儿自是知晓我从不是孑然一人,迟早会成婚再添家人。父亲,我绝不会让这个家陷入危机中。” 彭希孟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我有个法子。爹你与我寻一门叫女婿倒插门的亲事,若是哥哥官当的好,就叫我接手家业。” 彭母挥手招她进来,忍无可忍地抓过她的手掌拍了一把:“你个嘴碎的小娘子,叫你混说!是不是嫌我管教少了!” 彭父坐不住了,立马站起制止:“不过是句小儿顽笑话,夫人你打孩子做甚。” 彭成也“咳咳”清嗓了两声,将众人注意力吸引回他这边:“父亲母亲,还是先谈我的事吧。” 彭父白眼一抛:“行行行,你是翅膀硬了我也管不动了。囡宝啊,爹给你大哥气的胸闷头晕,赶紧掺我出去透透气。” 彭希孟赶紧乖巧地跑上前扶着亲爹走出大厅。 彭母皱眉看着儿子:“一根筋的牛子,终于把你爹给劝动了。” 彭成垂头腼腆而笑。 莫约拖了十来天,彭父终将彭成进入太学的事央人办妥。 这日,得了信的金母同大小两个女儿携着伴手礼来做客。 不说将来能出仕为官,现下她未来的小女婿进了太学,她的幼女也算是将成为别人口中的“士人夫人”。她自是极欢喜的。 两家母亲支开了女儿们,单独留下了彭成。 彭母开口道:“大郎,若你真想往学业上精进一番,不如我们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