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值十七,身量已定。她自小在宫内穿瘦长的纤鞋,纵使几月步行也不至于使脚骨改变脚板变宽。” 赵构讪讪地说:“可吾已昭告天下,又将她许给先太后高氏子侄永州防御使高世纪荣。天子之言岂如儿戏被推翻?” 韦太后神态疏离开始驱客:“陛下,如若置国仇家恨不顾,一而再再二三混淆大宋根基命脉所在。我愿终身闭关清修向岳相公父子告罪,我们母子此生无需再见。来人,送陛下与贵妃!” 赵构想相劝:“母后……” 吴贵妃行礼后将他扶出慈宁殿,随后遣人与赵璩、赵瑷传信:“二位宗室子既出皇家,太后因柔福帝姬与福国公主身份一事心情不畅快,也请他们二人略表孝心,分别做个论断与官家分分忧愁罢。” 赵构略安慰地抚抚吴贵妃的手:“爱妃,思虑严谨、处事妥当的还得是你。” 吴国公赵璩得了贵妃口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既不识柔福此人,也对皇家前耻不感兴趣。 他怕听得多了心中愤慨,又因年幼无法上阵杀敌,白白地消耗自己气一场。 有这力气,还不如找吴嬢嬢讨两个机灵聪慧的宫娥娘子作伴。 于是打定主意待需向长辈回话时,他就直言自己不知道。 普安郡王赵瑷得了信,也因不熟识长辈故事而苦恼。但这种宗室内部问题又不合适叫他的夫子帮做回答的谋划。 更不用说这许是上辈们想考教他与赵璩两兄弟呢? 他同夫人郭氏道:“吴贵妃第一次与我出题,甚至困顿。我既无积众朋揽清客,但此次倒想出府寻一人。” 郭氏好奇地问:“郎君想寻得谁?” 赵瑷如实作答:“就是那彭家漆匠之子彭成。上回在通玄观与他一叙,发现他虽无出仕之心,但才思敏捷,与我同样的年纪却更通熟经书儒学。” 郭氏笑着说:“那纳妾一事,近期不便再提了。郡王倒真是个心胸广阔的。早些回来,我与你留饭。” 赵瑷面不在意:“不过一寻常商户女,眼界倒高的连吴国公都瞧不上,还敢在大娘娘吴嬢嬢前撒谎。” 郭氏笑笑未接话,协助赵瑷换上便装、备了车马,又嘱咐了两个最妥帖的近侍要保证郡王的安全,目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