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桐油为军队节省开支同时,又能缩短髹涂的时间。你看我们家房子,多数地方也未上漆只上了桐油。住了这么多年崭新如初,没有一点霉变。”彭成耐心解答。 彭父对儿子说:“你既是这样懂,农忙时节到刚好你的村学也放假了。后天我们交货,这两天你随为父我一起去清点货物。书本可以放置一边了。” 彭成有些不乐,却只是点点头应下。 彭希孟抢着接话讨好父亲:“哥哥只想着长大考学当官呢,他心中只有念书。父亲您给我买糖,我就随您做漆。我这么心灵手巧,定是很快能学会的。” 彭母假装呵斥:“一个小娘子,将来学些字看看账本,持持家就好了。学漆做甚么,你可别淘得过敏弄花脸呢!” 夫妇二人脸上却是笑呵呵的,毫无责怪之意。 次日,彭父和金漆匠一同清点好了要交付的货物,又一起步行去雇拉货的牛车。两人暂时得忙里偷闲,便在路上闲聊起来。 金漆匠说:“哎彭弟,你也知道我四个孩子,但只得金洵这么一个儿子。当初搬来临安也是想拼一把,多些赚钱供他读书盼着将来能出仕。这不求爷爷告奶奶地托人说情,才送他进了个好学堂。” 彭父问:“这不都如你意进了好学府了吗?你叹气做什么。” 金漆匠咬牙切齿:“他这个狗崽子上了一年的学,还是教出个举人老爷的夫子亲自教授的,字却没认得几个,经书也背不出两句。气死我了!” 彭父见他真有些难过,劝道:“金兄,你们家三郎长的高又壮,模样俊俏嘴又甜,机灵着呢。先不说年岁比我家大郎还小,才刚开蒙。将来就是不肯念书,他接你的业总是妥妥当当的。” 金漆匠说:“好不容意松了匠籍行了商,孩子有了读书考学的机会,让他接我的业做甚!世人哪个不盼着功成名就?哪怕他考学不成,念上十年书,我出钱帮他开个馆做个给娃娃开蒙的夫子不比我们强?不读书,将来怎么能娶到讲理识字的儿媳妇教我的小孙孙?” 彭父笑笑:“你也话也太心急了,他还早着呢。” 金漆匠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是我年长于你倚老卖老,可我真要说你两句。你抠门到去年入冬才送我彭侄儿去村学也就罢了,得亏他争气,硬是考学很快名列前矛。可我听内人说,你还不大乐意供他把书继续念下去?” 彭父反驳:“上学有什么好。她娘很早就教他识字,学堂里开蒙的书本他早已学得七七八八。我只得他一个儿子,定是盼他接我的家业啊。能识字会算帐,就够可以的了。” 金漆匠假啐:“你这私心,呸。哎,咱们咋就不能换换儿子?” 彭父恰好走到一个贩小吃的食铺旁:“伙计,来两碗藕粉,送到彭家漆器铺后院门口。” 他放下几个钱,问到:“金兄,你要不要给孩子们来几碗?”言必又摸出十几文钱放下。 金漆匠倒也不客套,直说:“要的要的。伙计麻烦多放些杨梅干送到金家漆器铺后院门口。” 他又转头对彭父说:“彭弟,你说我的两个大女儿教养的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稳重内敛。老幺怎会和姐姐们都不同,尽会耍赖撒娇。好几天没见到,不拿点吃食去哄,怕是她要不睬我了。” 彭父不由得笑了笑:“秀秀还不乖巧?说得好像你没见过我家胡闹的老幺。” 金漆匠将心底的算盘打了又打,将真心话装作玩笑话托出:“不若将你家成哥儿给了我做女婿,我家四娘既能助你相守家业,又不耽误我供我的彭侄儿念书。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