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也就是四月初一,苏秦的东北院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景象。 荣国公既然答应让苏秦出府,必定会履行诺言,小薛氏归还苏秦生母秦氏的嫁妆不过几日的时间,除非小薛氏脑子坏了,不想让她的嫡子苏煦继承荣国公府。 眼看着杨嬷嬷领着仆人们一箱一箱的抬东西进来,福伯激动的指挥:“这箱摆这里,那箱放那里,都小心些,别磕着箱子里的宝贝。”说话都硬气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小薛氏将夫人的嫁妆都送来了,有了这些嫁妆,他和大少爷就算离开荣国公府,日后生活也不会艰难。 一回头,福伯看着不远处眉清目秀的苏秦一身淡雅的墨绿色长袍,因着这几日他在院子里练拳,脸上的气色越来越好,这让福伯甚感欣慰,同时也在心底暗暗发誓,等出府,定要将苏秦的身子养的健壮些,再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不让瑞阳侯血脉断绝,如此他也算对得起瑞阳侯府的恩情。 有福伯指挥和杨嬷嬷等人的配合,忙了一个时辰,总算将秦氏的嫁妆都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堆山码海的箱子,苏秦不禁眼眶湿润,这是激动的泪水,本以为他在荣国公府祖母、亲爹不疼,继母不爱,弟妹欺压,眼下有了这些嫁妆,日后的日子也有奔头,他给打起精神,对未来之路充满希望。 在杨嬷嬷的吩咐下,仆人们纷纷离开苏秦的院子。 只见杨嬷嬷上前几步走到苏秦跟前:“大少爷,夫人花了两日的时间从库房整理出先夫人的嫁妆,这是嫁妆单子,还请大少爷收好。”说着从衣袖里掏出一叠纸递过去。 苏秦伸手接过,随后递给身后的福伯,他对秦氏的嫁妆数量不清楚,福伯作为秦氏身边的老人,必定比他清楚。 恭敬地伸手接过秦氏的嫁妆单子,福伯便低头仔细的看起来。 这时,杨嬷嬷又道:“大少爷,夫人已经将先夫人的嫁妆归还,不知道大少爷答应的事何时办到?” “杨嬷嬷,不知道母亲可有将我的婚事退了,拿回我的庚帖?”苏秦反问道。之前说十日后成亲,如今都过了五日。至于他答应的事,自然便是放弃荣国公府的继承权,去秦氏的别院调养身子。 不过他和小薛氏都心知肚明,这一次他既然离开了,日后就不会再回府,更没有资格分得荣国公府的半点家产,若非如此的话,小薛氏怎么会忍痛割爱,将秦氏的嫁妆归还。 对苏秦来说,他失去荣国公府的继承权和若干家产,但他得到了自由。有句话说的好,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为了自由,损失些钱财和权势也无妨,只要他活着,这就够了。 没想到在东北院偏安一隅的苏秦能问出这话来,杨嬷嬷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随后催促道:“大少爷,今日用完早膳夫人便出门去刘家,必定能拿回庚帖,退了与刘家的亲事。只是大少爷,夫人已然归还嫁妆,还请你写下放弃国公府的文书。”在杨嬷嬷来之前,小薛氏再三叮嘱,一定要让苏秦留下字据。 哦,原来是要他写文书,苏秦没理会杨嬷嬷,朝身后的福伯看过去,似乎在问:嫁妆单子可有问题? 意识到苏秦在看自己,福伯立马抬起头,微微的摇摇头,不得不说,时隔多年,岁月催人老,他还真不记得那么清楚。 随后苏秦告诉杨嬷嬷:“你回去告诉夫人,让她拿庚帖来换文书。”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堵小薛氏的人性,还是一手交换庚帖,一手交换文书来的可靠。 杨嬷嬷气笑了:“大少爷,你真是无理取闹,夫人已然去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