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落在书案上,好在只有几滴,没有打湿纸张。崔巍也顾不上擦拭,抬头就循着那响声去看。 一只金雕哆嗦着立在书房窗槛上,暗褐色的羽翼上有红色水珠。 “你受伤了,金哥!” 崔巍说着,就把金雕抱进了房内,放在榻上的小桌上,又去墙角架格上拿了个小药箱,替金雕上药。 好在伤的不深,药粉洒上,不过片时,血就止了。看起来疼也消了,因为那金雕不但不哆嗦,还有了精神,顾得上啄叮小桌,似乎想进食。 崔巍去厨房取了一盘兔肉。 “慢慢吃,还有的。”崔巍轻抚金雕,心中却升起了疑问。 谁能伤到金哥呢?这深深秋夜,它应该宿止了才是,除非是有人召唤。 能唤动它的,除了他,就只有她了。 崔巍的心猛地跳了起来,金哥都受了伤,那她! “金哥,带我去。”崔巍拍了拍雕头,金雕“嘎”的一声,把盘子里的兔肉全部吃完,这才拍拍翅膀,飞出了窗外。 崔巍骑马紧跟。 雾水渐起,濛濛如雨,崔巍走的急,没加厚衣,一袭白绸贴里很快就被濡湿。坐下黑豆似乎明白主人心焦,一路狂奔,口鼻腾起大团白气。 白气,白影,白雾,三白溶溶,如一团流星,追着金雕的巨翅,滑过十街五道,坠进一条小巷。 “嘎——”金雕在雷公庙门前盘旋。 崔巍会意,翻身下马,冲了进去。 庙中无人,崔巍一直寻到庙后,才注意到碎石路上的斑斑血滴。那血滴落过护栏,倏忽不见。 栏下是深深潭水,水侧全是杂乱脚印。 崔巍的心猛然沉了下去,他跪倒在地,嘶声唤出心尖上的名字:“元夕——” * 一直走到暗道尽头,孟洁明才看清了揪住他的男人,枯黄脸,绿豆眼,贼眉鼠目,显然不是好人。这就好办。 “大侠,有话好商量,你说个数。”他急着脱身,顾不上兜兜绕绕。 “你的命,值多少啊?”吕通天笑笑,拿过孟洁明手里的火折子,点燃道壁小坑里的油碗,又扯下他腰间的绦带,把他的双手缠了个结实。 孟洁明脸色顿白。 吕通天视而不见,自顾摘下他肩头的黑布包袱,打开来翻看。 “不要,你——”孟洁明没说完,就给黑包袱堵住了嘴。 “嘘!”吕通天眨了眨眼睛,一双大耳却是挺起,仔细听着头顶的动静。 水流声,脚步声,坠地声,喊声,“噗通”声,乱嚷声……一连串的声音汇成一股冲击波,要不是有暗道相隔,吕通天真担心自己的耳朵能否保住。 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声浪渐渐远去,似是被水流冲走了。 “好了,出来吧,大捕快。”吕通天冲着暗道尽头的石壁喊了一声。 话音未落,就见石壁被推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爬了进来。 孟洁明惊的睁大了眼睛,捕快,还是个女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李元夕,果真是巫女,连暗道都找的见。 这可是错夸李元夕了。因为这暗道是吕通天寻见的。他去打探慈幼堂的消息,顺手就捞到了一张慈幼堂的建筑图样。图上,这条暗道标的清清楚楚,从放生池下的第三个石墩进入,一直连通至堂主卧房窗下。 李元夕与他会和,见了这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