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的。刚才江宁从外书房出来,匆匆而去,当是领命急办。 李元夕跟在众人之后,来至灵堂,等在堂下,待江宁安灵已毕,才上前叙话。 “江宁,这件事,只有你能办。”李元夕明述忧虑,请江宁增派人手,护院卫宅之外,对吊唁之人多加提防。 “我这就禀告员外。”江宁听清个中厉害,立刻答应,李元夕却拦住了他,把江霆贤的震怒简略讲了。 “这是为何?”江宁大惑不解。 李元夕摇摇头:“员外心思,异于常人,且不管他。但咱们不可不防,你是三少爷,员外之外,江家数你为尊,还请你下令。我们理刑厅也会派人巡看,咱们协力,力争无虞。” 江宁沉吟片时,点头应允。 “江府的后门,能否暂时关闭,禁人出入?”李元夕提出新的请求。 “你是担心那人从后门混入?”江宁道,“这却有些难。后门一直都是厨下进出之道,当下行仪,日需采买甚多,从前门进,须冲撞了众宾客——这样吧,我派两个护卫,专门把守后门。” “也行。” 两人正说着,就见四个仆从抬着两桌祭食进来。李元夕明白,丧仪即将开始,要事已言,遂告辞离开。 “告诉怀厨,员外的辣鱼汤,这几日都少放辣。” 李元夕刚走出灵堂,身后传来江宁的声音。 义子也孝顺,她心中一感,快步走出江府。 江府外,已有理刑厅的巡护哨卫。李元夕瞧见,对搭档的速度甚是信服,“但不知访查的人可有着落?” 她脑中又闪过江霆贤的震怒。 一日之内,丧妻失子,其痛可知,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对往事讳莫如深,自己不过稍稍触及,竟惹他出言警告,这可不是沉稳厚重江员外的做派。 避而不谈,是讳疾忌医。难道江家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李元夕边走边想,忽然就听有人喊她。 “大通!”李元夕看清来人,眉头舒展,“行啊,雷厉风行,江府安全,你是头功。” 久违的称赞,路通却无欢喜,反倒一脸急色:“探听的人,能找的都找了,但回信最快也得初五。” 太慢了!李元夕急道:“加银子,两千两还不够吗?” 路通摇头:“不是钱的事。大过年的,谁没个姑舅姨表,都得走动走动,还有年酒宴请,人情往来,都在这几天。初五已经是最快了。大家忙活一年,都等着这年节假日歇歇呢,天大的事也得先过年。” 过年可是一整年的盼头,也是新一年的彩头,傻子才会为了几个铜板不过年。 将心比心,换做自己,李元夕也是宁肯歇着。毕竟钱何时都能挣,过年却是限时限日,过一个赚一个。 “行吧,但你盯紧了,不能再晚了。”李元夕道。 “放心。”路通应道,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搭档,“这一千两你收着。用开的一千两,我拿了五十两给宋仵作他们。” “还是你周到,就要这样,有银子大家花。”李元夕道,却不接银票,“你管即可,等结案再说。你该用用,千万别抠搜。” 路通的脸一红:“勤俭持家才是正理,我娘常说。” “但路姨也说过,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银子不花,就是废铁。” 此言一出,路通噎住,论口才他是说不过她的,与其斗嘴,不如满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