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身体有些发福,满脸横肉,不过一想这可是学校,应当不会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出什么问题,乖巧点了点头。
老板撇撇嘴,在旁边柜子里翻出两袋面包:
“诺,你们老班嘱咐的。”
我怔愣一瞬,心尖漫上暖意,原来班主任还是挺在乎我们的。拿过东西打算出门,又被老板叫住:“把这个也拿了吧,反正没人吃。”
我转头,只见他手里头拎了个塑料袋。袋子上蒙了层细密的水珠,叫人看不出里头装的什么。
伸手接来,发现是两个包子,貌似刚热好没多久,老板又不耐烦地催我们走,小声絮叨:“天冷别吃凉的。”
我们道了谢,就不再多叨扰。
刚出门,顾云生言语中带着笑意:
“嘴硬心软。”
我挑眉,罕见的活跃起来:
“你说老板还是老班?”
“都是。”
我嘿嘿一笑,以表认同,紧了紧大衣朝外走去。路灯照亮空气中的灰尘,密密匝匝如同坠了琼芳。
我一蹦一跳凑到灯下,转身面对他,笑着问:“你看,像不像下雪了?”笑容璀璨又明媚。
顾云生对我这种憨憨行为乐得笑出声,扶了扶眼镜,将手里拿的矿泉水扔给我:“江同学,苏州很少下雪。”
我稳稳当当接住,跑回他身边和他并排走:“诶,天天江同学江同学的,你究竟晓不晓得我叫什么?”
他永远是笑意盈盈:
“江南,我晓得的,一直晓得,永远也晓得。”他在这样的寒冬里,如沐春风。
——
2005.2.11
刚过完春节第三天,家里头也没什么亲戚,不需如何走动,只是父亲今年还是没有回来。
我四处走了走,见梅树生得很好,便折下一枝。
顾云生小木台这半年来被风吹雨淋得有些破损,却总静静待那处地方,像是等着什么人。
想找一找那日的梨花糖人,但没有顾云生的联系方式,自己也不晓得路,悠悠转转了一大圈,还是回到原点,我大抵是走不出这个巷子了。
正郁闷着,忽而发现弄堂口的十字路上,停了一辆小三轮车,车上摆了一个烤红薯的架子和三个笼屉,热气氤氲,朦胧在黄晕的路灯下。
我揣着打算买糖人的纸票,走向摊子。老板一边套着手套一边流利要价:“左边糯米糕中间枣糕右边米糕里头夹了葡萄干十块三个自己挑要多少给多少昂。”
我被这一长串整得有些懵,光听到什么十块钱三个,什么右边葡萄干,但又不太好意思开口再让老板说一遍,最后只能讪讪开口:“那就右边那个吧。”
“好嘞。”
他麻溜地装好米糕,我点头致谢。
刚走两步,又迈回来:“那个,不好意思啊,您晓得梧桐街第三十八号楼,就是鸿兴超市那里,在哪吗?”问完后,还顺带将撷来的梅枝搁在老板车旁。
这不是属于我的浪漫,这是苏州冬天的浪漫。
梧桐街,就是家那处青石巷弄堂的名字了。
老板忙着打理他的红薯,简单阐述了一下大概位置,又呵呵地笑:“找人啊?”
我有点尴尬,咽了下口水:“不是,我,我回家。”
“……”
或许我已经被当成活了十来年但连附近几个街都转不明白的二傻子了,可我就是不爱出来嘛,我就是路痴嘛。
寻找家的路上,在秃得不成样子的树干后发现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喵星人,毛发染了些灰,年岁应当不小了,或许他潇洒数年,不知不觉被陌生人爱过一回又一回,却始终是孤身一人,真正一往无前的独行者。
我眼见与它有缘,便蹲下来想要给予爱抚,可它明显是有些傲的,不肯随便让人伺候。我怕它饿着,便将米糕掰下一小块,放置在它面前。
它这会儿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