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垒仙君,可是要找酒?” 郁垒揉了揉满腮帮子的黑胡子,“在下也不同白姑娘扯谎,我追来这厨房,确是有一事相求。” 白若月放下手里的陶罐,将挽上去的袖口放下来,毕恭毕敬,“仙君请讲。” 郁垒道:“狼妖确是要抓,可广陵君也要尽快去地狱道历劫,了却了这两件事。如今耽搁久了,我怕他不愿去地狱道。” “他为何不愿意去地狱道呢?”白若月想起此前听青广陵和司贤的对话,猜测着:“可是因为广陵君是水系神仙,害怕地狱道里的九黎之火?” “怎么可能呢?广陵君乃是度朔山之主,连万鬼都压得住,他会怕区区的九黎之火?自是因为……因为……”自是因为姑娘你啊,广陵君才迟迟不肯动身去地狱道,郁垒腹诽着,却不敢言。 “因为什么?”白若月好奇。 “没什么。”郁垒收起了这个话头,又道:“我想,麻烦白姑娘去催促一下广陵君,你说的他必是会听。” “是因为我同广陵君最不熟么?”白若月反问。因为不熟,像个局外人,说的话才会更容易被接纳么?她还在沉思着广陵君的那番“七情六欲”论,思忖着,像广陵君那般凌驾于七情六欲之上的神仙,自己的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是啊!”郁垒用诧异的眼光看着白若月,无疑,自己这一遭是所托非人了,她真的无视了自己在广陵君心目中的位置。他觉得,自己需要帮上一把,“广陵君当姑娘为知己。” “我……”是……知己么?方才一阵忧,如今又一阵喜,白若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未如此患得患失过,心里思绪万千,灵海里只在提醒,该冷静些。 她的定力,修得原来如此不好。 半刻后,白若月才开口道:“我总觉得,广陵君心中已想得明白,无须旁人的话来提醒。不过,我姑且一试。” 郁垒满足地道了谢,虽然过程略有曲折,可结果总算圆满,“那郁垒谢过白姑娘了。” 凉亭里,一众人吃了端午的酒宴,司贤拉着安和,“走,打坐去!” 安和恋恋不舍地将杯中青梅酒吃尽了,“哥哥,不该是午睡么?怎么还打坐呢?” 司贤摇着扇子,招呼着郁垒,“我想也是,郁垒神君,一道吧,咱们去论道品茗怎么样?” 郁垒想着自己赶紧走开,这样白姑娘才可以劝说广陵君,就道:“司贤神医说的是,我还要好好同你学学行医之道。” 凉亭里只剩下白若月和青广陵,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旁人特地给两人的独处时光。 白若月先开了口,面露担心之色,“若是狼妖附身在凡人身上,凡人受控于狼妖而做错了事情,可那个凡人,是无辜的呀。会,会怎么样?”她在担心安和。 “凡人有王法,六界之中有六界掌司,这样说来,你是不是觉得相对公平了?”青广陵知晓白若月的担心,他无从去判断最终的事情会有怎样的走向,他也不想扯谎,却想在合理的范围内,给她一个安心。 “嗯。”白若月笑了,有公道在,也许一切并不会很坏。她忽就变得害羞,抿着唇,“你……晚上要去夜游临安城么?”她明明知晓,他要去捉狼妖的。 “我们可以早些出去么?”在天黑之前,在狼妖出现之前,他想和她游一游日暮紫烟下的临安城。 白若月笑着点头,“那我想快些去看郎项逸的鬼名册,我想知晓后来的故事。” “你只当看故事,不要动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