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潭山外,青广陵唤来度苍剑:“带路!” 度苍剑于雨中闪出银黑色亮光,剑指山内。 白若月跟在青广陵身后,唤来霜丝,霜丝化成银鞭,握在掌心。她走到青广陵前面,“阿陵仙君,你此前的伤,可好了么?”她的意思很明显,不如自己站在前面,护着他。 青广陵看着姑娘瘦弱的背影,心里一暖,与她并肩。他抬指在自己手腕上一拨,只见捆仙锁亮出金色,同时召唤了白若月手腕上的捆仙锁,“这东西还有些用处,暂时不要摘。” 白若月最开始没去掉捆仙锁是因为自己中毒灵力不逮,后来是为了跟着仙君追师弟,看来他们彼此想法一致,不是摘不掉,而是不想摘。 她想了想,不对,那阿陵仙君为什么不想摘呢?她用着别样眼光看着青广陵。 青广陵察觉到她的疑惑,眼睛望着前方,不敢看她,扯谎道:“谁知里面有什么阵法妖道,咱们相互扶持最好。” “好。”白若月不懂,“你这剑如何能找到柔奴呢?” “这剑挑了她心脉,沾了她的血,就能找到她。” 两人隐了身形,跟着度苍剑,朝着山中走去。 夜日交替时分,雨停风静,天边露了白,还未大亮。 青广陵与白若月到达山巅时,柔奴已换了一身粗麻衣衫,手里拿着针线,在缝着一个绣球。 那花纹是白日里阿婆绣的那个,而绣球的款式,白若月记得,是她当年送给白额虎的那一只。 “小白额呢?”白若月问,“他是我师弟,他人在哪?” “等着,莫急啊。”柔奴慢声细语地说着,说完,她缝了最后一针,将绣球封口,扯着线,用牙咬了一下,将线咬断。 针线插回线轱辘上,放回竹筐,搁在凉亭的石桌上。 她将绣球抛到空中,只见五彩圆布拼接的绣球上,每个布缝隙借口上都坠了流苏。上头系着的黄铜铃铛叮叮作响,柔奴伸手接住了掉下的绣球,笑着得意道:“虎头哥哥一定很喜欢!” “柔奴!”白若月因没见到小白额而心里发慌,声音中带着乞求,“柔奴,你快说,小白额呢?” “姐姐慌什么?”柔奴故作娇嗔模样,“虎头哥哥可是我的心上人,总归我不会吃了他的。” “他在哪?我要见他!”见不到白额虎,白若月不会相信柔奴。 “我生性□□弑杀,只喜欢寻欢作乐和杀人如麻的快感,不过呀……”柔奴说着说着就笑了,脸上的笑发自肺腑,“不过倒是有趣了,遇见他,我头一遭想做个好人。” “他人呢?!”霜丝被白若月握在手中,已被唤醒。 “在那里啊!”柔奴指向远处,白若月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时,远处灰蒙蒙一片什么都没有。再转过头时,发现柔奴竟然不见了。 “柔奴?”白若月喊了一句。她慌忙四下看时,就见青广陵一脸平淡地瞧着自己,“怎么了?” “你师弟活得好好的,你不必担心。”青广陵淡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晓?”白若月手里霜丝抽在地上,溅起地上泥土,她大声喊着:“小白额!师姐来了!小白额!你在哪?” “绣球。”青广陵提示道:“柔奴绣的那个绣球,是送给你师弟的,不是么?她绣了一只新的,方才才绣完,肯定要送去给他的。柔奴若不是去找阿婆绣绣球上的纹样,她也不会折在我手里,可见你师弟、绣球,于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