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把最后两把钥匙拿出来,让衙役试了试,果然有一个钥匙能开门。 地下室门开后,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怪味。衙役举着油灯先进去,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隐约能看出这个地方是一个地窖,油灯不够亮,秀秀便又拿出一个火折子点起来。 刘非在淡淡亮光中看到了一点反光,往前走了两步,踢到了个什么东西,出了一声器物的闷响,接着就站立不稳,秀秀搂住他的腰扶稳他。 “你没事吧?”秀秀在左边关切地询问。 刘非被搂了后呼吸有瞬间凝滞,腰有点痒,下意识将手搭在秀秀搂在自己腰上的右手,有点呆地道:“没事,秀秀,看看这是什么。” 秀秀抽回手,把左手上刚点好的火折子往刘非踢到的东西那边凑,那是个有一人高的钟,钟上有墨迹。 衙役也过来把油灯放在这钟前,钟上的墨迹便清晰了,是一首郁郁不得志的诗。 刘非回味了一下刚刚被搂着的感觉,意犹未尽地揉了揉腰,仔细看着钟上的字:“十年寒窗苦,一朝中科举。上任官位无,进士成候补。为君民心散,可笑天子贪。” 两人同时想到,孩童嘴里唱的打油诗就有“为君民心散”一句,这其中必有关联。 大概确定下面能容下十几个人后,秀秀让衙役去叫人下来。 衙役们带着火把下来,整个地窖都被照亮,秀秀这才发现钟后面还有一个上锁的箱子。她敲了敲箱子,感觉里头很空,而后用最后一把钥匙试了试,箱子果然开了。 箱子中有一张写着字的纸,刘非将纸张拿出来展开,血腥气扑面而来,他拿远了一点,皱眉看字:“这是一张诉状,字迹苍劲有力,和钟上的字迹相似,应是同一人所书。” 秀秀用扇子扇了扇气味:“阿非,这上面写了什么?” “这是个大案啊,这上头说,有一书生中了进士,被安排到福芹溪县当县令,但县令刚被一个买官之人当上。这书生就无法赴任,多年苦读化为了泡影,他一怒之下上告知府。 结果事情被知府压下,他回到家发现一家老小被害,就要告御状。这就是告御状的状纸,这状纸沾了血水…这书生也许…” 刘非皱眉叹息,对这书生的遭遇有些同情。 秀秀听着若有所思地点头:“嗯,看来我们得查一查这件事,为何现在忽然出现这些谣言。” 二人把状纸收好,让衙役们挖开地下室,想办法把大钟运上来。 秀秀在上面等衙役们挖掘,看他们准备绳子和骡子,尝试把大钟拉起来。 小宝手里拿了个东西过来找她:“娘,我找到了一个面具,好像和你小弟变戏法的时候用的一模一样。” 秀秀蹲下身,从小宝手里拿过那个面具,果然是包家祖传手艺做的:“应该是卫池掉的,小宝,你在哪找到的?” 小宝歪了歪头:“刚才我和几个衙役叔叔去山里面找二娘,在山脚下一片树林里面发现的,两个衙役叔叔还在那边等我叫你们过去呢。” “干得好,小宝,我们走。”秀秀见能找着人了,便高兴地过去。 刘非也跟着秀秀大步走着,忽然又想起什么:“小宝,你上山时有没有见到过白逸轩?” 刘非总觉得哪里怪异,却说不上来。白逸轩刚才去洗澡换衣服了,寺庙里零星几个小和尚应付官差都来不及,没时间烧水,这里也没有他的衣服,应该是要下山的。 小宝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