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为什么除了老太太,就没有一个人想着提醒呢?因为在他的忽视、史氏的暗示下,他身边的下人们都有意无意的,在帮着隐瞒和遮掩。
如此,他身边这些人能说没问题?不管他们是不是为了自保,没认清自己的主子是谁,立场不够坚定这一点就是大错。
可偏偏事关主子的体面,这事儿既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也不好明着罚,所以喽,只能用这种将心腹事儿交给已经边缘化的亲卫去处理的方式,对这些仆人进行敲打。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身份,知道犯了什么忌讳。至于以后……先看看表现吧,若是痴迷不悟的,那阖家放出去也是老爷慈悲不是。
焦大他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手了这么一个东奔西走的差事的。并难得的,得了不少的好处。
且不说去往那些武将门第能得个什么回礼赏钱,只贾家两位老爷吩咐赏赐的辛苦钱,就每人不下一二十两。再加上账房领的,府上惯有的外差补贴、车马抛费等等。等着焦大将这趟的活儿全干完回家,怀里愣是踹上了将近五十两银子,以及好几个瞧着就鲜亮的荷包。
“难怪府里那些人争着抢着的要做那些外差呢,前后不到三日,就能得50两,这要多做几回,又该是什么数?也不用多,只一月一次,那一年就能多六、七百两的出息,怕是比小门小户出来的官宦人家都多。”
焦大柱本不过是下意识的算个账,不想越算越吃惊,眼睛都闪出银锭子的模样,以至于给他爹倒茶的手都跟着一并分了心,将茶滋溜溜的倒到了焦大的手上。
“哎呦喂,大柱,你想干嘛?”
这下真是点了炸药了!焦大本来正高兴呢,难得挣了笔大钱对吧,难得的端端架子,得瑟一二,也算是解个疲乏消遣了。
可亲儿子这一倒,好吗,人都快成跳蚤,来个原地起蹦了!
这啥意思?老子我挣钱养家还不能喝你一杯茶了?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想谋杀亲爹了?还是用烫死这么个蠢招?
那肯定不是啊,人焦大柱不过是想到了别处,一时失手罢了,后续道歉找补相当迅速!
“哎呦,是我想东西想迷糊了,爹,对不住,烫不烫?来,赶紧擦擦,红了没?要不我去寻点獾油?”
终究是自家独苗,焦大虽然生气,可听着儿子有理由,他骂人的话就自己吞了回去,等着焦大柱手忙脚乱的关心起他被烫到的手背,他反而没了刚才那种受伤的架势,只看了眼有些泛红,却不怎么疼的手背,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好在我这手上茧子够厚,不然这皮都能退一层了。行了,倒盆子井水让我泡会儿就成,老胳膊老腿的,没那么精贵。”
不过这事儿过去归过去,儿子刚才那迷瞪了啥还是要问的。所以这里手刚泡进凉水里,老头就问上了儿子。
“你刚才想什么呢?不是算账吗?怎么就能一下子像是迷了似的?”
哎呦,说起这个,焦大柱就来劲了。明明是在自己家里,愣是压低了声音,搞得像是秘密接头似的,耳语着:
“爹啊,您是什么性子,咱们谁不知道?从不碰那些不干净的银子。可就是这样走一趟都能拿回来50两,那以往其他人的外差……你说他们能划拉出多少来?我记得你们出门的抛费,都是预支一部分,然后拿着外头的单子回来后清账的。这些年……上回老吴家那谁和人吵架的时候曾说什么:通州码头的馄饨能卖出50个钱了云云,以往我倒是没多想,如今这么一比对,好家伙,他们走一回怕是百八十两都有,一年又该从府里掏出多少银子?”
“啪!”
焦大一巴掌拍到了焦大柱的脑门上,瞪着眼睛,满脸的严肃。
“有些事儿心里知道归知道,记住喽,谁都不能说。”
咦,不对啊,自家老爹不是最看重贾家嘛,怎么,怎么这样的事儿反而视而不见了不说,连着他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