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逃跑的怜娘射了出去。 “小心!”羽鸦如同一阵疾风挡在了怜娘的身前,伸手将飞击过来的石珠握在了手心。 “可恶。”赵铁牛见状火气更盛,扑上去就打算和羽鸦你死我活。 “慢着。”关键时刻,羽鸦伸手拦阻了他。 “你难道真的要包庇这只孽鬼吗?”赵铁牛质问羽鸦。 羽鸦反问他:“你难道不好奇以我家公子爷的为人为什么偏偏要包庇一只孽鬼么?” “你……”赵铁牛一时语塞。“为什么?” 刚刚还易燃易爆的炮仗一下子就成了哑炮,羽鸦错愕之余,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赵铁牛绷着一张脸莫名的严肃。 羽鸦见赵铁牛为人是真的实诚,生怕他当真被逼急了,这才一边安抚一边将怜娘拜托沈紫合之事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了李铁牛。 先从她在孽城的事情开始,说到她逃出之后发现自己竟没有生前的记忆,更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她害怕再次回到那座炼狱,所以她拜托沈紫合看在曾经在孽城里主仆一场的份儿上,帮她寻找自己的尸骨将它入土为安…… “等等”赵铁牛突然打断了羽鸦。 “你说她没有生前的记忆?”赵铁牛皱起眉头,心道这怎么可能? 羽鸦看出赵铁牛露出了和她同样的困惑,连忙又说:“怜娘不但没有生前的记忆,在地府就连她的生平也是一片空白,你难道不觉这其中颇有蹊跷吗?” 赵铁牛一时语塞。 羽鸦又接着说道:“孽鬼之所以成为孽鬼,大多皆是因为生前犯下了无可饶恕的罪孽,恶贯满盈才被扔到孽城里不可超生的。她的生平既然被抹杀了,试问又是如何判定的她的善恶将她丢去了孽城?倘若她当真罪大恶极,她的出逃引起了地府的重视,可又为何单单就少了她的生平?”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她没有了生前的记忆,她的生平也无从知晓,可这说明了什么?即使不能判定她的恶,却也说明不了她的善。”赵铁牛反驳道。 “可你又怎么知道她到底是善还是恶?”羽鸦忍不住破口大骂:“当鬼也要当个明白鬼,就算她曾经恶贯满盈,可没有前尘过往你让她如何能够甘心赎罪。万一她罪不至此,又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赵铁牛沉默了,他想起了曾经自己也面临了这样的困境,但他是幸运的,主事大人给了他这样一次机会,让他为地府效力。 如同羽鸦所说的,怜娘没有了记忆,在她的地府生平里同样一片空白,怜娘是善是恶无从得知…… 赵铁牛俨然就快被羽鸦说服了,但是如果他放过了怜娘这一回,主事大人对他有再造之恩,他这样做岂不是违抗了大人的意志? “眼下我们正是要前往蔓渠山一带追查怜娘的生平过往,不如抓捕的事情暂时缓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要是她真的生前做尽了恶事,到时候你要抓她,我家公子爷肯定也不会拦着。”羽鸦小心翼翼的游说。 她见赵铁牛已经有所动摇,接着又说:“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如铜墙铁壁般刚正的赵铁牛终于松了口。 眼见危机暂时解除,大家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被羽鸦藏在身后的怜娘也探出了头,朝赵铁牛摆了摆手,打了声招呼:“嗨!” 赵铁牛面如铁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冲着他笑得一脸谄媚的孽鬼,吓得怜娘一个激灵又把脑袋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