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鸦一路听着巫歆同她说的故事,不知不觉竟同他一起走到了太明殿。 “我就说这李蘅一定是表面迎合,用的是缓兵之计。”羽鸦难得撇嘴一笑,巫歆一见不由心花怒放,说得更加卖力。 “李蘅那是天纵奇才就连父皇都十分爱惜他的才华,而皇姐又是他的掌上明珠。她主动请求父皇赐婚,虽然有失礼教但二人确实十分般配,父皇自然是乐得成全的。” 既是皇帝赐婚,李衡自然是不能抗命只能接受。当然,他也答应了巫梵,要为他未来的妻子作画,于是李衡承诺会将这幅画做为迎娶的聘礼之一。 巫梵早就沉浸在即将嫁给如意郎君的幸福和喜悦当中,可是李蘅却以想要安静作画为由闭关在家,直到迎娶公主之日,他竟然早已没了踪影,只留下了当日他承诺巫梵要为她画的画像。 想起那幅画,巫歆就觉得李蘅这人确实阴损,不由啧啧笑了两声。 “怎么,那幅画有问题?”羽鸦看出了巫歆笑得很不对劲,连忙问道。 巫歆告诉她:“可不是么,那李蘅在大婚当日为我皇姐画了一副血盆大口青面獠牙的《夜叉图》。”巫歆忆起画中面目狰狞的母夜叉冷不丁噗嗤一笑,又补上一句:“别说,那画中的母夜叉,无论是五官神韵还是那张牙舞爪的姿态,简直跟我那好皇姐一模一样,就跟真人被装进了画中一般。” 那是巫歆第一次见识到李蘅那叹为观止如同神迹般的画技,然而这却也是最后一次…… “李蘅用一幅《夜叉图》羞辱了大南国最为骄傲的金珠公主,连同挑衅了整个南国皇室的尊严,父皇大为震怒,几乎倾尽了举国之力势必要将这狂妄之徒抓回来千刀万剐的泄愤。” “那后来呢,那李蘅到底有没有被抓回来?”羽鸦十分好奇。 巫歆摇了摇头,“这李蘅仿佛像是从这个人间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多少人无论怎么找却再也没有寻见他的一丝踪影,而金珠公主巫梵,我的皇姐自此性情变得更加的暴虐难以控制,她抓尽了天下的画师来为她画观音图,只要稍有不能令她满意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些年里因为画观音图而枉死的画师简直是数不胜数,而巫梵也从此不能从当年被羞辱被抛弃的耻辱中释怀。 “所以,刚才那个求我救他的男人是一个画师?”羽鸦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那男子当时如此的惊慌无措,巫梵对李蘅恨之入骨连带着迁怒了全天下的画师,在她的眼里谁挡在了画师的前面谁就是包庇他,就得死。 想到这里羽鸦忍不住摸了摸脸上早已经愈合的伤口,心里不免一阵唏嘘,这位公主又是何苦呢。 那李蘅本就对她不爱,是她非要勉强,落了个那样的下场不过是自己求来的罢了。本就没有,又因何而执着,是因为自己的付出而心有不甘么。那副《夜叉图》是李蘅消失之前留下的,不知是那副画诅咒了公主,抑或是画里的夜叉跑出来变成了公主。 抠了抠光滑的鼻梁,“看来,这李蘅也不是普通的人呢。”羽鸦说完不禁又是思忖:“这李蘅到底是消失了,还是死了?” 羽鸦这边正在摇头晃脑啧啧称奇,身边的巫歆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他看见,大清早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从史馆的侧门里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官袍穿得一丝不苟,向来腰杆子挺得就跟他手里握着的笔杆一般直的家伙,不但这回走了偏门,出来的时候竟是一副左顾右盼藏头缩脑的样子。这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咋们帝师之后,一言一行都当为吾辈楷模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