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歆托着腮,歪着头,笑嘻嘻的对坐在身边的羽鸦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羽鸦但笑不语,她怕自己不小心会弄死他。 羽鸦掀开了被子,倒头就睡,扯起丝缎的被子也不客气,全包在了身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么,可几日不见你,我却很想你。” 羽鸦索性闭上眼睛不听他鬼扯,“殿下,夜深了,明日还要上朝,早些休息吧。” 忽然巫歆从身后将羽鸦一把抱住,挣扎了两下,她就被巫歆死死的摁在了身下:“难道你没见过那些女人是如何给我侍寝的吗?” 羽鸦毫不示弱的瞪着他:“我从不给死人侍寝。” 巫歆狠戾的表情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他这张脸,说变就变,羽鸦也是服气。 巫歆放开了羽鸦,翻了个身也就睡了。 两人背对着背,各怀着心事。 半晌,巫歆再次开口说:“听说,凶手已经伏法了。” 羽鸦:“嗯。” 巫歆又说:“听说是因为要拿心肝治病。”沉默了一秒:“你说,心肝真的能治病么?” 羽鸦闭上了眼睛说:“不知道。” 羽鸦的敷衍和不耐烦却让巫歆笑了:“这些天你不在我到处找你,你到底去了哪里?” 羽鸦闭口不答。 巫歆见她不语,又说:“你就这么不喜欢我么?” 接着他又喃喃的说:“可我喜欢你。” 也许羽鸦忘记了,也许她从来都不曾在意过这些,但是巫歆却记得格外清楚。 那一夜,数不清的尸潮涌入皇宫,他被一群复活的凶尸包围,危难之际是羽鸦救了他。 脆弱的而强大的,冷酷的,令人畏惧的,这就是她给巫歆的印象。 第二次见,是在祭台上,他亲眼见识了羽鸦大杀四方的强悍,以及身为伏妖永生不死的能力。 “羽鸦,你知道吗,我一直都爱慕你,也许你觉得可笑,但请相信我。” 巫歆的话惹来羽鸦一个极淡的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仅仅只是因为想笑。 在她的身上有哪一点可以值得一位王子对她爱慕有佳。没有绝世的姿容,身材也又干又瘦没有风情,在美貌横行的伏妖里又丑又不起眼可以说是毫无魅力。难道是王子见识过山珍海味,现在忽然想吃点咸菜酱瓜?奇奇怪怪的男人,随心所欲的性子不禁让她想起了妖怪阿合…… 不多时,羽鸦身后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如今一室清辉,不眠殿难得的安静平和,可身后的王子睡踏实了,羽鸦却陷入了烦恼里。 夜深人静时最是多思潮,岌岌可危的家园,深林燃起了熊熊大火,天灾已经降临,伏妖一族的命运亦如同风浪里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 盲女说,雪山的动荡完全是因为山的心火就快要燃尽了,心死了一切将会不复存在。想要让北异重新恢复如昔,便是要在火山喷发之前重新找到新的火种。 眼下阿墨和蝇苟已经带着族里挑选出来的精锐,前往麟海,传说在那里的最深处依然保存着创世之初的火种。 羽鸦自然是想和他们同去的,但是阿墨却要她守护好那些伏族的未来。只要这些幼崽能够平安降生,伏妖一族将永不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