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想他。 她告诉自己这不是什么男女之间的喜欢,不过是同门情谊,担心师弟出事罢了。 但陵明越是没有消息,她就越是焦躁不安,在藏书阁当值时,得了空便奔回院中瞧瞧,看他回来了不曾。 可整整三日,师弟竟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直到第四日清晨,院内才传来响动。 许千度立马披了外袍开门出去。 陵明面色憔悴,浑身是血,手上提了个纸包。 见他的身子都有些站不稳,可却扶着廊柱冲自己笑,许千度慌得奔过去,近前了却不敢搀他,生怕一不小心便触到他的伤口。 “师弟……” 她眼中噙了泪,拼命安慰自己好歹他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陵明从纸包里摸出一株晒干了的草药:“买到了一些风灵草,这个月都够了。” “可是你,你……” 陵明低头看了看,笑道:“我没受什么伤,都是那妖的血……” 话一出口他突然脸色一变,许千度抹了把泪:“胡说八道,妖族的血都是绿的,你想骗我还不能够!” 她催着陵明进屋,推来木桶,又烧了热水给他沐浴。 “脱衣服。”许千度看着他。 陵明耳朵一红:“师姐你先出去……” 许千度不理,自顾自上手解他衣袍,陵明吓得连连后退,脚步却踉跄起来,许千度忙扶住他:“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被我一个姑娘家看?” “我是怕那些伤吓着你。”陵明柔声道。“等我沐浴完,上了药,你再过来,如何?” “不行!”许千度仰头瞪他,一副你别想哄我走的模样。 陵明迟疑许久,背过身去,开始宽衣。 衣衫一件件落下,他背后的伤口触目惊心。 许千度咬着唇数了数,却根本数不清那背上究竟有多少口子。 双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知道荡妖不易,也想过凡是人都会求个活着,危机时刻,不可能真的拿命去拼。 但陵明像是着了魔,任凭身上落下致命的伤,也不管不顾地荡妖除邪。 只为了她每日都能喝上一口汤药。 师弟如此待她,是为了信守承诺,为了还师父的恩情,还是满心满眼都是对她的爱意,她真的分不清。 许千度泣不成声。 陵明慌地想去抱她,可又怕伤口将她的衣袍染了洗不净的血污。 “师姐,这些伤真的不妨事,只是看着吓人。” 许千度哭得哽咽:“什么妖啊这么难打,等我以后修为大成,定要把它们统统赶出人间!” 陵明替她擦了擦泪:“以后那些妖族见了师姐,必会吓得跑了。” “你快、快进去洗一洗,待会水凉了就不好了。”许千度抽着鼻子推他到浴桶边。“记得捏好护身诀,不然热水会把伤口烫开,又要流不少血。” “那师姐能不能再帮我烧些热水来?” “好,你先洗,我烧了水再进来。” 许千度飞跑着去了厨下,陵明低头笑了笑,暗自捏了个诀,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了大半。 区区虎妖自然难不倒他,把自己弄得血淋淋一些,不过是为了看看师姐对他到底有几分真情,便是不多,眼下定然也生出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