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了月光,取出繁空镜对许千度遥遥照去,瞬间将她的神魂情窍的影子摄入镜中。 怕小魔尊察觉自己,炎午立即收了镜子,腾回云上。他顾不得细看,一气回到阴司,才将繁空镜取出,认真翻看许千度的魂魄。 可他将那魂魄的影子从头到脚查了六七回,却没有发现一星半点的缺损。 他眉头紧皱。 不应该啊,那小魔尊费了这般大的功夫,暗中搜集魂气,若非她自己魂魄受损,又是为了何人? 老魔尊早就离世,听说她只有个表哥,但一向安好,没有需要吸取魂气的迹象。 若说是为了旁的人,自己定是不信的,一介魔尊,哪有这般好心。 炎午苦思许久,还是一无所获,见许千度的神思和七情身也在镜中,便随手翻出来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这小魔尊的七情身怎会比寻常人的小了这么多? 难道说,不是魂魄,而是七情身受损? 炎午脑中灵光大现,立刻将镜中的情身之影剥出,悬在殿中,凑到近处,一寸一寸查看许久,终于从一个细微处发现了一道裂痕。 他一个甚是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头闪过,逼得他猛然一惊。 除非……这七情身被撕开过! 他打了个冷颤。 不会吧,谁会对自己下这等毒手? 要知道七情连结神思和魂魄,每撕一下,就要比剜心刮骨痛上千百倍,有谁能受得住这般苦? 炎午越想越觉得身上汗涔涔的,抖着手将何春意的魂拘来,用繁空镜照出她的七情身,剥出镜面立在殿内。 一大一小的两幅情身相,在冥殿内盈盈透亮。 就在这时,何春意的七情身突然潮水般涌动起来。 炎午震惊地看见,她的“怒”犹如波涛,向许千度的七情身奔涌而去! “砰——” 两副情身陡然相撞,炎午慌忙上前,想把它们分开,可何春意的“怒”却非要同许千度的七情身贴在一起,似乎想融合进去。 炎午瞬间明白了一切。 那小魔尊七情缺怒,所以她的情身相才会比旁人的小上许多! 她定是知道自己的神魂情窍中缺了些什么,但她没有繁空镜,瞧不出七情身的模样,不晓得是情身出了问题,还以为是魂魄有损,这才暗中搜寻凡人的魂气。 可是,究竟是谁剥了她的“怒”? 这份“怒”又怎会在何春意的七情身中? 炎午收起许千度的情身相,在何春意的情身相上细细一探,发现她的七份情的融合处略有裂痕,像是被某种能够聚情聚魂的法术强行捏在了一处。 他又将何春意的神思和魂魄剥出,细查一番,果然也有类似的裂痕。 他放下繁空镜,心中得出了一个让他震荡不安的结论—— 何春意的神思、魂魄、七情身,都是被人用法术做出来的! 如此高深莫测的法术,又关乎神魂情,除了阎君,恐怕只有天界的仙家才能使得出。 炎午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发现了什么。 这件事若真的查个清楚明白,势必会涉及人、仙、魔三界中位高权重者,而他冥界或许也参与其中,只是他一介才刚入职的无常使,对这些秘事一无所知罢了。 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