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生了争执。 “你放开老子!” “爹!今天是个好日子,你怎么有发脾气?” “发脾气怎么了?就不是你爹了?你给老子记住了:就算是爬到内阁首辅,那也是老子的种” “爹!儿子知错,儿子不是那个意思……” “嗝!老子不管你什么意思,今天非要给这个黄脸婆一个教训” “老子娶了她,这辈子就生了个你,差点让俺们史家断子绝孙……嗝!等上了京城,一定、一定要休了她” “爹!你怎么能这么想?娘是您的发妻,儿子的生母,儿子这些年读书的嚼用一大半都是母亲给乡绅当奶娘得来的,要是我们这样做,族里的人怎么看我们?陛下又怎么看我们?” “哼!你不提这个还好,你一提我就生气,这个臭婆娘说什么给人家当奶娘,一当就是一辈子,要不是她,老子现在儿子都排到远门外,你这么有出息还不是老子看着……” “爹!” “他们以为我晕死了。其实我的意识是清醒的,耳朵是清醒的。清清楚楚听见孩子他爹要抛弃我,带着唯一的儿子远赴富阳上任,老身早就看透了他的嘴脸,只不过碍于孩子的前途、面子一直忍着,那一夜我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黄脸婆。好在儿子是在意我,感恩我的付出,至少我不是一个人,没有被抛弃” “我的孩子性子纯良,见不得人受罪,他也因此得到不少善缘,却又执拗” “可是老身从来没想到,正因为他的执拗害了他爹,也害了我们家” “一连几日,我们家忙着收拾东西,记得那几日天气突然又变冷了,出奇得冷,大雪纷飞封山。他爹又出不了门,就在家里饮酒” “一到晚上他就大人,许是怕孩子担心,我都咬着牙不敢出声,没想到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时,我又看到了孩子,他竟然直接把门踢开,毫不意外父子两有发生争吵。这一次儿子坚持把我扶到客房里,给我上了药,过了一会儿说是把我们房间的门修一下” “老身实在累极了,就由着他去了” “没想到就这么一睡,就再也见不到他爹了” “孩子他爹是中炭毒而死,当时我们房间屋里炉火太旺,门窗紧闭不通气,导致人闷死了。老婆子以为他是自作孽,不可活被天收走了。早没想到他前些日子又日日夜夜找我说自己死的冤枉,被亲儿子毒死的,希望老身能讨回公道” 说到这里,老太太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青青白白,嘴角发紫。 一旁的史宗泉早就双目充血,整个人如释重负,见老母亲身体不舒服,疾步而来,熟捻地把她顺气,又从怀里掏出静心丸给她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