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折腾了一夜,嗡! 银针不在颤动,靠在床头小酣的章太医准时醒来。 他第一时间就是去摸赵怀民的额头,“呼”,“可算是降了” 他呐呐道。 小成子迷迷糊糊间听见“……绛”字眼,吓得惊醒过来,他揉着眼睛来到床边,问了一下:“体温降了?” 章丘正收拾东西,头也不抬,回道:“降了” “也不知道那位松口了没” 要是给人背锅,那可就…… 皇宫里,天破晓,内监正在伺候皇帝洗漱。 皇帝理了理龙袍,摸到愈发臃肿的腰,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精干的身影,他轻轻叹气:“人呐不得不服老” 他觑了一眼老伙计问道: “那边如何?” 太监总管虚虚抬眸,回道:“章太医来密信:那位不行了” 皇帝的手放在腰间顿了顿,他挥挥手,宫女太监整齐划一地退下去。 大殿空荡荡,死寂无人,皇帝捏了捏干涩的眼睛,鼻尖处的药味儿慢慢散去,他面色一松,继而问道:“问问京兆府衙” 太监总管心里明了:皇帝松口了,他乖觉地应下:“奴才遵命” 皇帝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这厮在这儿等着朕!” 指着太监总管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太监总管见皇帝面色稍霁,腆着肚子,露出官方微笑:“陛下圣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哈哈哈!”皇帝朗声大笑出门去,心情显然不错。 而好心情在早朝后戛然而止。 “咚咚!” “咚咚!” 铿锵有力的鼓声清晰震荡在盛京城内外。 皇帝刚走出中极殿,行至门口,听见鼓声,似是不相信,随即竖着耳朵细细听着,眼睛伫望着深深宫墙外的天色讳莫如深。 他泠声问道:“何人敲鼓?” 就这么会儿功夫,太监总管自是没有收到消息,他听着皇帝的话,觉出味儿了。 若是震惊,第一时间该问:可是登闻鼓响了!而不是何人敲鼓! 太监总管哂笑一声:“奴才知罪,还望陛下赎罪” “御膳房早已备好吃食,陛下可要享用?” 他岔开了话题,皇帝接过话头:“让人送到偏殿吧” 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太监总管:“奴才遵命” 他心里估摸着时间,等告御状的人被带到中极殿殿前足够主子爷吃一顿饭。 有人敲登闻鼓,三司和内阁,翰林院,御察史都要有人前来听候差遣。 于是鼓声过后两刻左右,空荡荡的大殿上慢慢又有人气了。 荃奋进殿时,里面的大小官员都议论纷纷,他也有点懵逼,扫了一圈,男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族亲的视线,来到了贺锦州身边。 他呶呶嘴示意去恭厕,贺锦州拗不过他,只好半推半就地去了恭厕。 见四下无人,两人开始放水。 荃奋憋不住话:“贺大人,你听说了吗?赵大人被关了” 贺锦州眼眶发红,神情耷拉,面色发白,声弱蚊蝇:“嗯” “也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