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简氏心乱如麻之际,史经腹忽而笑了:“无妨,等你想说再说吧” 丈夫这句话犹如悦耳动听的曲子使得简蔷薇乱了分寸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勉强笑了笑:“多谢夫君体恤,妾身没什么隐瞒的事情,是祖母希望我暂时把她身体好转的事情告诉别人” 好转?不要告诉别人? 别人是谁?祖母生病只有家人关心,又没有仇人,怎么会害怕别人发现她身体好转?难道她所说的别人就是“家人!” 史经腹就这么定定地眄视着表情十分难看的妻子,心思百转千回,一番推测,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有点踌躇,呢喃着:“我们是夫妻说那些见外话作甚……” 随即他们收拾收拾便就寝,夫妻两躺一下张床上心思各异,简氏躺在床的里侧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外面的寒风凛凛吹得窗户烈烈响,她的脑海里此刻无比清晰,明眸善睐,嘴角溢出一声感慨:“呼~”,细微的叹息声萦绕在耳边。 簌簌,被褥动了,整个人徒然被丈夫扣搂住,她吓得第一时间捂住了嘴角,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史经腹:“夫人、怎么还没睡?” 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惹得她浑身一颤,女人咬紧了下唇,羞耻道:“没、没,夫君怎么还没睡?” 史经腹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嘟囔了一句:“今天怪冷,有点睡不好” “不知夫人再想什么呢?” 简蔷薇被热浪包裹着,眼皮子发沉,纠结的心慢慢软化,红彤彤的眼睛此刻慢慢坚毅起来,回握紧丈夫的手,吴哝软语道:“今儿看到祖母那般模样,妾身心里感慨万千” “父亲供我吃喝玩乐,母亲教导于我,他们二老的身体也渐渐不如从前,尤其是父亲,又被降职,这些日子总是在家独坐,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母亲劝不住他,只好陪着他,作为儿女的我却不能去侍奉于跟前,妾身实在心难安” 气氛为之一默,就在简氏心里沉下去时,头顶传来声音:“确实该回去看看岳父大人,过两天十五,咱们走一趟” 简氏眼泪汪汪,往丈夫怀里靠了靠,凝噎道:“夫君真好” 本来是温情时刻,女人却脸色郁郁寡欢,眼里暗淡无光好似埋藏了很多心事。 刑部,赵怀民正在复核案卷。 案牍前堆了已经不少案卷,他正揉了揉眉心,余光却见卫征来了,卫征是员外郎,今天本来应该是刘勇和新上司熟悉案卷,盖因刘勇适值沐休,卫征受刘勇所托跟进工作,这不他手里又拿来一堆案卷。 男人目光投向案牍,凝视着案牍后的少年,久久不曾挪开,很快就被赵怀民捕捉到他的视线。 少年唇角微动,微不可察地低了几度,笑问道:“辛苦卫大人了” 卫征被少年那一身书生儒气吸引,一时愣神,他忙收回目光,表忠心道:“哪里哪里,赵大人比我等更辛苦” “大人,这些都是今年需要复核的案子” 他虚虚扫了一眼上司,如是说道。 赵怀民早就察觉到他略带侵略性的审视目光,未多言,淡笑道:“唔?” 看样子还挺多,不过看卫征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还有案卷在库房里。 少年一拿起卫征刚放下的案卷,眉眼微动,抿紧了唇角。 卫征将案卷堆放整齐,规整一番,侍立在一旁,静候吩咐。 眼看着那堆案卷一点一点减少,少年神色自若好像没有什么话